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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这一前一后的两名男子,风采俊逸,浑身气质更大异于寻欢作乐之徒。怎不叫那些欢场女子看呆了眼?
且瞧那前行男子,蓝衣颀长,容貌儒雅。进此等烟花之地,目入□横流之糜,双眸炯炯未曾染半丝猥意。
青楼混沌浊气中,忽似吹进一股微风,教人清爽净神。
再看那后随公子,白衣飘飘,相貌更是出众。一对朗眸,何等锋锐,堂然对这虚幻浊世讽之嘲之。
本是粉幔暗沉之地,突觉烛火立亮,照得人心里发慌。
试问,谁愿辱净风?谁敢探亮烛?
一时间,竟无人上前招呼这二人。
春意楼的老鸨也算见过世面,立下回过神来上前招呼着。
二人至雅厢落座,蓝衫男子正要吩咐,那白衣公子却快他一步,抢去话头:“老妈子,我们是京城来的客商。闻江宁花魁艳名,今夜特来拜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说着,将三锭足十两白银随意丢在桌上。
老鸨眼珠子立即亮了神,利索捞起银子:“公子稍候,奴家马上替您通传!”
待鸨母去了,展昭侧目看那白玉堂。
白玉堂倒也闲适,捻了只杯子放他面前,斟满热茶,随又替自己倒上一杯。
“怎么?”
瞄了瞄那脸色略沉的人,杯至半空,欲饮还休,“到了这种地方,难道展大人还打算跟她们讲大宋律法不成?”
展昭不语。
白玉堂转了转手中茶杯,眼角有笑。
“展大人莫不会又想说:‘我不欣赏你的做法!’吧?”
“——”
某边远小镇的客栈内,拜江宁婆婆的捆龙索所赐,不得已跟这只白老鼠相处的某夜,他确曾如此说过。如今听白玉堂再度提起,展昭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既来之,则安之。
展昭也非狭隘之人,拿起茶杯:“若说说便能改了做法,就不是那只四处张扬,兴风作浪的锦毛鼠!”随即作势敬他一杯,仰头饮下。
“!!——”
欲擒其帅,反被将军。
白玉堂正要发作,恰巧那鸨母回来,只得暂按下火气,暗自磨牙,心想回头再找这猫儿算个总帐。
老鸨来了却是愁眉苦脸,将那三锭银子放回桌面。
“两位公子实在抱歉,牡丹她今晚身体有些不适,所以……”
白玉堂眉头一皱,语有不悦:“照你的意思,她是不想见我们?”
“公子莫要生气,其实春意楼多的是貌美如花的姑娘,个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行了。”白玉堂不耐烦地摆摆手,止了她的唠叨。
本欲在展昭面前逞下威风,却未料有钱使不得鬼推磨,顿教他一脸灰黑。
展昭淡淡一笑,与那老鸨说道:“在下早有耳闻,江宁花魁不是人人见得。能见她的,必是她相中的俊杰能人。今日看来,传言果是真的。”
“诶呀,这位公子您可见笑了!”
他朝白玉堂一笑:“白兄,以你我庸才,看来是入不了花魁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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