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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累得够呛,站在马车上收着翅膀蹲着直翻白眼。相柳倒是用灵力催干了衣服,依旧一副仙气飘飘,世外高人的样子,款款走来。
我见他回来,忙迎上前去:“没事吧?他们后来没有追着攻击你吧?”
他摇摇头,说道:“没有。他们伤不到我。更何况,估计他们已经爬不起来了。”
我垂了头,有点不是滋味儿,虽然他们似敌非友,但毕竟是活生生的生命……
相柳见我沉默不语,伸出手说道:“那匹马沉重,毛球没法连它一起带走,所以只能……带回来这个。”
我低头看去,他手掌摊开,正中有一缕马鬃,毛发纤细柔软,颜色暗红,似干涸的血。
我眼泪夺眶而出,接过马鬃,捧着哭道:“都怪我……如果我没有逃走……”
相柳语气温和:“不是你的错。如果它本身不愿意,是没有人能空口就让一匹马去跳河的。军中也有过这样的义马,愿与主人一同赴死。即便你不逃跑,玱玹抓住了你们,玄铁马车落到他的手里不说,他为了讯问,难免要拿你们开刀,小红也难逃一劫。”
我抬起婆娑泪眼,望向他。
他轻咳了一声,又道:“倒是有一点,那里本是我和涂山璟约定好交货的地点附近,所以我早早在那左右等待。但是玱玹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附近……你得提醒你家公子,是不是有了内鬼。”
我原地打了个冷战,心头涌上一丝恐惧。是谁?!我们几个近身之人应该不是了,难道是那车马队中有人……?
想到涂山璟在明,那人在暗,不知道何时会对涂山璟不利,我恨不得立即飞身赶回他的身边揪出来这个人。哪怕一时半会揪不出来,时刻替他留意着也是好的。
我抹抹眼泪,把马鬃小心收好放到衣袖中,对相柳说道:“我想回去。”
相柳点点头:“待我和毛球把玄铁马车运回去之后,就送你回去。玱玹派了一队人马在后面追赶我们,此时不便掉头,让别人送你,我又有点不放心,怕你们遇险。”
毛球本来闭着眼睛在假寐,听到运回去这几个字后,纵身跳下马车,伸长脖子嘶叫了一声,像是在说“我好累”!相柳抚摸着它的翅膀,安慰它道:“毛球,情势所迫,没有办法。你忍过了这一阵,我领你去那深山老林里,让你把毒蛇吃个够。”
毛球翅膀一挥,扫起地面的一层土,把我和相柳呛得连连咳嗽。相柳双目一瞪,喝道:“毛球!”
毛球把头往右一偏,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我突然计上心来,扯了扯相柳的衣袖,说道:“大人,不一定要抓着马车飞呀。”
相柳低头看看我:“那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弄得动这大铁家伙?军中虽然有马,但是都是有数的,我拿去几匹拉车的话,将土们就没得骑,速度自然会拖慢,玱玹就在身后追赶,一旦追上,我们这点人,只怕是要全军覆没。”
我微笑道:“大人可看过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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