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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然收拾了其他桌的酒杯,餐厅大门敞开着迎着室外的江面风景,老板娘玲姐已经先走了。店员蒋杰负责收银,他坐在吧台后,托腮望着林亦然,道:“林亦然?”林亦然放下托盘,看向餐厅内:“有事?”蒋杰笑道:“没事儿,之前太忙了,也没怎么和你打招呼,你名字还怪好听的。”林亦然:“谢谢。”端了餐具进店,另一人将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问道:“待会儿要不要留下来喝一杯?”林亦然:“在上班的地方?”祁司苗指指墙上的挂钟:“我们到下班时间了,可以挂上歇业的牌子,然后坐下来自己喝点,玲姐特许,员工福利嘛,你新来的,正好大家认识认识。”“好啊,”林亦然不推拒,自己不是社恐,认识一下交个朋友没什么不可以。等到最后一桌客人离开,蒋杰挂上了歇业的牌子,祁司苗拿了几罐啤酒和一些小吃:“吃的喝的按价打五折,不过今天轮到谁请客了?”“我,记着呢,”一人过来,拉开椅子,放下手里的一盒冰块,挑了块放嘴里咀嚼,直呼爽快。包括林亦然在内,晚班一共四个人,聊了会儿后,林亦然大致了解了他们的状况。蒋杰,本地人,25岁,家里开工厂,老爸想让他子承父业,他不同意,于是自己跑出来暂时在餐厅打工,期间在找更合适的工作。祁司苗,他们中年龄最小的一位,与玲姐的弟弟是同学,正好想做暑期工。嚼冰块的是秦左,爱玩音乐,有自己乐队,但是乐队资金紧张,所以兼职了餐厅店员,属于为梦想奋斗的一类人。林亦然想到自己当初,也是从大学开始创业,期间遇到过困难,甚至也有一度因为技术跟不上准备放弃的时候,因此能理解逐梦者的辛苦。“我可以叫你亦然吗?”一张靠着江岸护栏的小方桌,四人对坐,秦左在林亦然对面,他平时话不多,但不是沉默寡言的类型,坐下喝几杯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聊些自己的事,不过外表给人的错觉比较冷酷。问话的是他。林亦然喝着果汁,淡笑:“可以啊,年纪都差不多。”“嗯,”秦左道,“你白天有空的话可以来我们乐队玩,我们有自己的音乐室,正好明天还有个广场商演,有兴趣来看吗?”“诶秦哥,你怎么不喊我和阿杰啊,我们和你认识可比亦然哥时间久,太偏心眼了吧,”祁司苗玩笑,也朝林亦然发出邀请,“亦然哥,你明天和我玩呗,我带你熟悉熟悉周边环境,咱俩一起去吃好吃的。”祁司苗咧嘴笑,阳光小奶狗,是让人不忍心拒绝的类型。可两个人都发出邀请,答应哪个都不公平,林亦然正要拒绝时,蒋杰搭上他肩膀,对对面两人道:“你们一个要商演,一个要带亦然熟悉环境,那不如一起,算我一个,咱们看完演出再去逛逛商场?”“这个主意可以,”林亦然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蒋杰拿起开罐的啤酒,与他的果汁碰了碰,林亦然也端起杯子,一阵微风轻轻拂面,吹起几缕额发,透明玻璃杯移至唇边,然而,刚碰到柔软的下嘴唇,便没了接下来的动作。有人拿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片刻,动作继续,林亦然喝到了果汁,可眨眼的功夫,身边三个人不见了。??小脑萎缩。“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啊——”“卧槽!”“救命啊啊啊啊啊啊,我特么要掉下去了!!!”
身旁突然发出惊吼,林亦然吓一跳,侧身看,护栏上扒着六只手,蒋杰、祁司苗、秦左全在护栏外,脚下就是波光粼粼的江面。林亦然:“!!!!!”林亦然迅速扑上栏杆,抓住一双手腕,然而护栏之下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光凭自己的力气把人拉上来不是易事,但是好像也没他想象得那么吃力,一下就把祁司苗半个身体拖拽了回来。“亦然,救我救我!我快不行了!”挂在祁司苗身边的是蒋杰,脸涨得通红,双手抓着栏杆,骨节泛白,眼看着马上要脱力掉下去了。林亦然腾出一只手抓住他一条小臂:“你们是怎么翻到外面去的?!”蒋杰自个儿也用力往上攀,咬着牙,字儿是一个一个往外蹦:“我、也、不、知、道、啊!”最先上来的是秦左,臂力惊人,一个挺身一跨栏就过来了。林亦然把蒋杰和祁司苗也拉了上来。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全是一脸懵逼。关店门时,几人还在讨论。蒋杰搓着胳膊上未退的鸡皮疙瘩:“真是撞了鬼了,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怎么就突然到栏杆外面去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江里不会有水鬼吧?”祁司苗摸了摸后脖子:“大晚上别提那个字吧,我感觉后背阴风阵阵。”“我确定,我没翻护栏,”秦左肯定。林亦然走在最末,回头看了眼打烊的餐厅,桌椅已收归整齐,江边风景也依然璀璨如画卷,但空空如也的场景让他莫名生出几分恐惧。像蒋杰说的,难道江里有水鬼?“我听说哦,”蒋杰忽然停下,指向对岸,“去年有个离了婚的男人就在对岸跳江了,而且自杀的那种戾气是凶的。”林亦然:“”“我靠,”祁司苗小跑起来,头也没回地挥挥手,“我先走了,不听你瞎扯了!”“亦然,你怎么回去?要不我送你?”蒋杰有车,手里的车钥匙一摁,停车场的某辆跑车发出两声短促的滴声。另一边,秦左走到自己的摩托车前,同样问道:“要送你吗?”“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林亦然婉拒。三人分道扬镳。林亦然在街边打了车,住的地方离港湾餐吧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好在晚上车辆少,司机又一路赶上绿灯,但抵达公寓已将近1点。一到房间,他便躺进了一张单人的矮脚皮椅内,放松四肢,仰面朝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自动在脑海里过了遍,最后想起的依然是霍竞的脸。自己离开京市多少天了?霍竞会找他吗?肯定会。虽然并不完全了解霍竞,可他见过这人疯,见过他开车不要命,体会得到霍竞骨子里的强势,所以把感情抛开是其一,还有便是躲着霍竞。霍竞、霍竞身体侧向一面,缓缓蜷缩起来,忙碌一天后没有感到疲惫想睡去,反而是心脏撕裂的疼痛加倍袭来。他想把霍竞忘了,连同样貌、声音、包括那些短暂而美好的时光,统统在自己的脑海里除去,然而独处下来,周遭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住,禁锢住喉咙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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