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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去哪里?”祝郴问。
时居:“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我们昨天说好的……”
时居:“对不起。”再次道歉的声音带着再也压抑不住的哭腔,“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祝郴在门前转了身,后背靠在门上,问:“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焦躁过后,他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没有原因,就是突然想通了,也许你昨天说的离开对现在的我们是正确的。”
电话再次安静了下来。
祝郴仰着头,看着楼道墙顶上的那一小片蜘蛛网,“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我说的那些不该说的话,你生我气了?”抬起的头低了下来,泪水顺着眼角滑下,连带着后面的话都带着一层湿意,“我不该试探你的……对不起,我真的害怕了时居,你回来好不好?……不,我去接你,我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说到这个,祝郴一下就恢复了理智,脚下生风走向电梯。
但在指尖还未碰到电梯按钮就被电话里的声音打断,“别来,我马上登机了,对不起祝郴……”
“我不要听对不起,给我理由,一个你离开的理由。”停下脚步,祝郴站在电梯门前问着电话里的人。
“你就当我是害怕了吧!”
“怕?怕什么?怕人家说我们是同性恋?”这一刻祝郴笑出了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止不住一样。
笑到他肩膀不停地抖着,笑到那些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为什么是现在害怕了?我们又没错为什么要害怕啊!”
听着他的话,时居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只剩下一片清明。
“之前我和你想的一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仔细想想我妈说的那些未尝不是真的,可能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无视任何人的审判。”
拿开手机,他深呼吸一口气,接着说:“分手吧,我们。”
“你说什么?”
“我说……”时居一字一字说的很慢,“我们分手吧,祝郴。”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说的分手。”祝郴打断他,“没关系……你可以去澳洲,我可以去找你啊,异国也没关系的,你相信我。”
说着说着他的泪水再次落下,最后哭着对电话那端喊道,“不分手,我不要分手!”
站在机场大厅的时居,听着他一声声的咆哮,等他累了平静了下来后,说:“不要来找我,照顾好自己。”
电话挂断,祝郴瘫坐在电梯前,低着头哭笑着:“真的不要我了吗?”
时居就这样离开了岭城,没有给他分手的理由,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他舍弃了岭城所有的一切。
寒来暑往,一年又一年。
祝郴后来转了专业。
大学毕业,他进了公司,祝鸣晨放权后,陪着项含景全世界巡演,一年中待在家里的时间比之前的还要少。
祝杭也长大了,高考如愿进了想要去的学校,学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励志做个啃哥的富二代。
前面一年他还会问祝郴关于时居的事,后来每次问后,他都发现自家哥哥一连好几日都很少说话,他的那个样子很让人心疼,后来祝杭就不再提任何关于时居的事。
一晃七年过去。
祝郴成了祝总,曾凯乐也收起之前不正经模样,接了公司的担子。
所有的人都在长大,都在向前看。
只有祝郴知道,他还在等一个理由。
这年元旦,他和前几年一样,一早驾车来到岟城,去墓园的路上,他买了一束花,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就是觉得不能空手来。
顺着台阶走上去,最后停在一座墓碑前,弯身放下手中的花,看着上面的照片,说:“这次花怎么样?其实我还是觉得你不是喜欢花的人。”
寒风挟着雨吹来,一些落在他的身上,抬手接住一片,轻笑一声,“七年了,他还是没有回来,你别怪他,不然下一次我就不买花了。”
照片上的人唇角带笑,那双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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