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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一晚上守着两个爆竹……还有,麻烦你开车的时候把双手老老实实放在方向盘上可以吗?真是的,坐你开的车不买保险不行。”
“……a-okay”我无奈地说。
我们一路开过去,竟没有一个路人被乐坦看上,我以手支颌看着窗外那些行走着的路人无奈地想:几年不见这家伙的口味变得更叼了。一连给他指了十几个路人皆被否定之后,我索性不再自讨没趣,让他自己挑。开到距离拍卖会不足一千米的跳蚤市场时,一直沉默无声的后座突然传来兴奋的声音:“停车、快停车!”
“我撞到人了?”
“我找到人了!”
好吧,随你。我没好气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拔了车钥匙跳下车来——长晚礼服已经被我裁成短款的了,所以不必担心有任何的不变。乐坦拉着我在拥挤的跳蚤市场间穿梭,最后停留在一个卖刀具的摊位前。摊子老板是个大美女,凹凸有致的身材我看了都要流口水,但可能是因为卖的东西有些冷门,别的摊子上都挤满了买家,这家却只剩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拿着两把匕首犹豫不定。
乐坦原来喜欢身材火爆的姐姐啊,之前一直误会你是控loli的怪蜀黍真是不好意思。
果然,那个家伙开始搭讪了……等下,为何他搭讪的对象不是摊主姐姐而是蹲在一边买匕首的男子啊?!
穿黑色皮衣的男子站起身来,一脸茫然的看着聒噪的乐坦和沉默的我。他穿着黑色的皮制长风衣,衣领间一圈雪白的装饰绒毛叫人看了都觉得燥热,现在才九月诶,大哥你不要穿得好像在北方过冬一样可以么?男子梳了个背头,额间奇怪的十字标记异常显眼。我虽然不会看相,但这种明显有王者之气的人会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打死我也不信。演技有待磨练。
乐坦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我都没有听懂,他却勾起了嘴角:“你们邀我去参加地下拍卖会?这倒没问题,不过也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小忙——这两把刀我一直犹豫不定……”
我接过他手中的双刀左右互搏,最后把没有断裂的那柄仍还给他:“喏。现在可以走了吧。”
说完这句话我立即转身快步走向我的新车,并不是因为时间过于紧迫,而是因为那男人看向我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可饶是我走得如此之快,在拉开车门的那一瞬间那男人的声音却鬼魅般的从身后响起:“需要我来开车吗?”他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惊讶,似乎停在他面前的武装装甲车和一般的小轿车没什么两样。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我蹭得蹿上车,习惯性的去掏荷包,随后才意识到晚礼服是没有荷包给我放钥匙的,于是又转去翻钱包——手机在、睫毛膏也在、钥匙、钥匙……“见鬼,我的钥匙呢?!”我有点冒冷汗了。
已经在副驾驶座上坐定的黑衣男子从容的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气定神闲地说:“是在找这个么?”
“你——”
男子绽出一个笑容:“因为之前一直以为你们会让我开车,所以就顺手拿过来了。”那个笑容比他之前脸上的茫然还要假上一百倍。
……乐坦……你这次的确无需一晚上守着两只炮竹了,但你把原子弹招来了啊!我自车内后视镜中看着满脸笑意的乐坦,真是恨不得直接告诉副驾驶座上那个男子:“是啊,那你慢慢开吧,老子要回家……”——可是真这样说的话,又无法去看拍卖会。
去?还是不去?莎士比亚说过,这是个难题。
左边的座位上坐的是那个名叫库洛洛&8226;鲁西鲁的男子,他直视前方,却又不像是专心于拍卖会。
中间的座位上坐的穿着花衬衫的乐坦,他以欣赏珍宝的眼神直盯着库洛洛,脸上的表情可以用色迷迷或者猥琐来形容。
右边的座位,空着。
那么我在哪里呢?答:厕所。
厕所就是厕所,不是化妆间也不是洗手间,同一样事物即使被冠上再怎么华丽的令名其实质也一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就像罪恶就是罪恶,正义就是正义,无论世人如何修饰、曲解也依然不会改变。
我在用大量的冷水洗脸,我想让自己清醒——让自己从极度震惊中清醒过来:
我不知道来参加这场拍卖会究竟是好还是坏,是巧合还是注定——我在这里看到了和我拥有同样赤色双瞳的人,只是他被人砍下了头颅,泡在装满福尔马林液体的罐子里被拿上台展览、贩卖。我与那一双再无生气的红眼对视了片刻,我能读到他的愤怒、他的不甘、他的害怕,我在人声鼎沸的拍卖会上突然感到了无以名状的恐惧,全身肌肉宛如被被注入了毒素,在僵化的同时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司仪的声音在我耳中幻化成巨大的轰鸣,我除了“窟卢塔族”、“七大美色——绯红眼”、“灭族”这些不连贯的关键词之外根本捕捉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你怎么了?”库洛洛&8226;鲁西鲁没有看向我,他并非靠着椅背而坐却坐的极为笔直,好像支撑着脊背的不是椎骨而是一根铁棍。
“她尿急。”乐坦轻推了我一把。
你混蛋!我在心中恶狠狠的用最恶毒的词语问候了他一遍,而后站起身尽我所能的克制杀意:“是啊,我要去一趟厕所,能不能麻烦鲁西鲁先生让个道儿呢?”
“叫我库洛洛就行。”他这样说着,挪开了他的腿,给我让出通道来。
“你去洗手间的话,我坐你的位置了哦!”坐在我右边的乐坦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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