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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都是兄弟俩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听见米歇尔笑了一下,余麦也跟着笑了,解释道,“不是因为这个。”
窸窸窣窣的,米歇尔侧过身,和他面对面,“那怎么办?”
黑暗中余麦看不清他的脸,但就是知道米歇尔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因为他眼里的光特别的亮。
“我想看看手机里的照片。”他说。
被窝里亮起来,小小的光晕圈住两张脸,米歇尔拿着手机,咔哒咔哒给他翻相册的照片。
“你的照片,”米歇尔看着他专注的侧脸,说,“是活的。”
余麦愣了一下,然后好像是听懂了,朝他开心地笑了。
“你怎么把这个送给他了?”
轮滑馆门口,陈俊一看着米歇尔挂在腰带上的蜻蜓,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痛心疾首。
余麦咬了下嘴唇,不好意思地说,“那天他走的时候看到了——”
“这玩意都这么旧了,你想要我把我那条龙送给你啊!!”陈俊一不解地看着米歇尔咆哮。
余麦,“……”
余麦伤心地把那句“我再买别的送给你”给咽了回去,也有点不解地看向米歇尔。
这只蜻蜓确实很旧了,而且不仅旧,还丑丑的,余麦那天给的时候就很不好意思,还想帮他洗一洗来着,但是米歇尔拒绝了,接过去就挂在了自己的裤腰上,搞得他更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是嫌那条龙还是嫌陈俊一嗓门太大,米歇尔皱起眉,然后护犊子似的用手掌牢牢捂住自己的蜻蜓,一脸严肃地说,“蜻蜓,很好看。”
余麦笑起来。
陈俊一那条龙后来还真在他爸鞋厂大门上挂了几天,不过是他自己趁人不注意偷偷挂上去的,准备给陈永涛一个惊喜,他爸发现后那天回家手里拎着那条龙,骂骂咧咧地进门,说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给他鞋厂大门上挂了个这,财神爷都要被吓跑了。
于是辣椒串最终的归宿差点成了垃圾桶,又被陈俊一连夜掏垃圾桶抢救回来,现在被藏在了他的衣柜里。
陈俊一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老外的审美,看着米歇尔挂在裤腰上的蜻蜓,又看看余麦裤腰上的小猫咪,半晌嘴里蹦出来一句话,“我们村的猫特爱吃蜻蜓。”
面对余麦和米歇尔疑惑的表情,陈俊二点点头,“下雨前几只野猫老在田头扑腾,一抓一个准,能吃好多。”
“……不用示范了啦!”余麦说。
“哦。”陈俊二把扎好的马步收回来。
进了轮滑馆,兄弟俩跟着熟门熟路的余麦去借轮滑鞋。
“——这鞋怎么穿啊?”陈俊一研究得满头大汗,抬头问坐在对面的余麦。
余麦要过去帮他,米歇尔说,“两边拉紧。”
陈俊一低下头,“这样?”
米歇尔淡淡地嗯了一声。
穿上鞋,兄弟俩像在自助店里吃撑了,扶着墙起身慢慢往外走。
“啊!”陈俊一一不小心劈了个叉,一只脚收不回来了,都顾不上自己精心维护的大哥形象,龇牙咧嘴地到处找余麦,然后就看见他弟扎着马步,稳稳地从自己身边滑了过去,“……”
余麦不可思议地看着扎着马步从眼前飘过去的陈俊二一头撞在了墙上,“……”
把陈俊二从墙上撕下来,余麦牵着他过去解救陈俊一,“我来啦!”
陈俊一飙着泪,“麦子,快,我觉得我的裆快裂了——”
余麦一手牵着一个,三只菜鸟啾啾啾看向米歇尔。
“……”米歇尔额角飘着黑线,滑过去对余麦说,“转过去。”
余麦现在转身还有点困难,转到一半,米歇尔两只手搭在他腰上,帮他转了过去。
感觉到掌心纤薄的肌肉动了一下,他扶着余麦的腰滑上前,贴在他耳边问,“怎么了?”
余麦偏头看过去,眼睛笑成两个月牙,小声说,“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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