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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施惠便借着这由头,每回都来看袁瑶。
自打韩姨妈被收了诰封后,在京中官家太太的交际圈中名声渐落。
倒是白韩氏活跃了不少,看不过韩姨妈埋没韩施惠,便三番四次带韩施惠去见世面。
经过一些场面后,韩施惠多少也有些改变了,比以往开朗大方了不少。
韩施惠终于也得了几件体面的头面,一件桃红撒花的褙子,石青立领的中衣,藕色的棉绫裙,将她映衬分外粉嫩娇媚。
她来时,袁瑶正在抄写经文,见是她,袁瑶这才放下洗手烹茶。
“二哥哥定亲了。”韩施惠不懂茶,也品不出好歹来,袁瑶虽教过她,但学不来,亏得模仿能力强,倒也学了不少场面的姿态,人前还不至于落个牛嚼牡丹的粗俗名声。
袁瑶浅浅一笑,“是哪家的姑娘?”
“是金陵的郝家。”韩施惠回道,语调掩不住地幸灾乐祸。
袁瑶微微皱了眉,再想那金陵的郝家,似乎有些印象,“那不是盐商吗?”
“正是。”韩施惠抿嘴笑道。
那就没错了,这郝家三代盐商甲富一方,虽是皇商可也逃不过一个商字,落了下品。
大汉律法有文,从商者不得科举。纵然郝家家财万千也地位不高。
韩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可却是实打实的官宦之家,郝家一届商贾,郝家女儿多为人家的妾室,如今得联姻官宦之家,那是绝对的高攀,今后在钱财方面绝对是鼎力相助的。
仕途之上有庶长子韩塬瀚,资金的供给有韩塬海,韩孟双管齐下,用心不言而喻。
“姨妈也应了?”袁瑶问道。
韩施惠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哪能呀。唉,二哥虽没功名,可怎的说都是嫡子,配了商贾之女实在是委屈了。太太日日以泪洗面。”
说得好听死以泪洗面,实则一哭二闹天天来,今儿早上终于舍了出去了,轮到三上吊了。
当然这话韩施惠没说出来,那个终归是她的嫡母,就算不为嫡母也要为自己的名声。
“就怕太太想不开,我姨娘日日陪着。”韩施惠呷了口茶水润润嗓子,又道:“对了,大夫说,听我姨娘的脉象,这胎十有□是男胎。阿弥陀佛,姨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然后你再嫁个好夫婿,就更圆满了。”袁瑶调笑道。
“表姐。”韩施惠娇嗔道,脸上微微熏红。
“表姑娘就别打趣我们姑娘了。”韩施惠新得得贴身丫鬟——夏至,正和青素端着洗好的果品进来。
袁瑶看夏至手脚麻利,懂得眉眼高低,倒是个伶俐的。
听夏至又道:“就说前些日子,姑奶奶带我家姑娘去参加国子监博士夫人的赏菊会,博士夫人对我家姑娘那是一个满意,回来时姑奶奶跟姑娘就打趣了一句,说这样的婆婆你可满意?我家姑娘羞得三日不敢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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