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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想了下,“那里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就当年那老虔婆留下的佛龛还光鲜些,但也是不值一钱的东西,就住园子里的几个丫头如珠似宝的每天供着。”
韩姨妈一听有谱,招手让郑嬷嬷附耳过来道:“你就说那佛龛……”
……
“砰”的一声大响,菩提园月洞门上摇摇欲坠的两扇木门被人粗鲁地拍开,震得门楣上的瓦砾沙石纷纷落下,墙内的砖块都松动了。
就见是韩姨妈派来给袁瑶当粗使的刘婆子,扭着肥壮腰身拎着个食盒进来了。
在园子角落的树桩上扇着两个风炉的青素看都不看刘婆子,专注于小风炉上的两个小砂锅。
在屋里的袁瑶和青玉也只是瞥了刘婆子一眼,这些日子都习以为常了,该看书的继续看书,该刺绣的继续刺绣。
刘婆子见园子里的人对她到来都无动于衷,便故意将食盒里的饭食用力地磕在东次间里的日月桌上,边放还边故意说给袁瑶他们听到,“别人跟着主子体面,我跟着的却是下九流都不如的,老脸都快丢光了。”
青玉从绣架上抬起头来,“哟,刘大娘,虽说我们家姑娘是外姓人算不得你们家的主子,可你这般背地里诋毁你们家太太,我们家姑娘作为太太的外甥女可是也能教训你的。”
“你……好你个小贱蹄子,”刘婆子气恼地指着青玉,“竟然敢胡扯,我……我何时诋毁太太了,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青玉不后退反而迎了上来,“奴婢哪里胡扯了,可是你自己说的,别人跟了主子都是体面的,你跟的却是下九流都不如的。你主子不是你们家太太还有谁?”
见刘婆子指着袁瑶,青玉又补了句,“我们姑娘外姓人,可不敢算是你们韩家的主子。”
“你……”刘婆子气得将最后一碗饭狠狠地搁到桌上,提起食盒转身就要走,却绊到了桌边的绣墩,整个人摔了个饿狗扑屎。
青玉毫不给面子大笑了起来。
刘婆子心中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太太交待不可闹得太过给小姐知道了,老娘一定撕了这贱蹄子。”
袁瑶已经从西次间放下书过来坐到桌前,“青玉不得无礼,刘大娘终是年长你许多的,还不去扶起来。”
青玉不情不愿,刘婆子则挥掉青玉递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见袁瑶似是不太满意地看着那些没半点荤腥的饭菜,又幸灾乐祸了。
刘婆子刚要抬腿走,便听到袁瑶道:“大娘留步,这菜……”
没听完刘婆子就来劲了,“哟,表姑娘这菜怎么了?我们太太都吃得,你就吃不得了,可够矜贵的。”
袁瑶笑道:“刘大娘误会了,我是想说这菜赏你带回去吃了。”
青素从外头端着小砂锅进来了,顿时香飘满屋,让刘婆子都禁不住馋了一下。
得了袁瑶的话,青玉将那盘炒都没炒熟的白菜帮子塞给刘婆子,“您老出去时记得顺手关了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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