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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战斗的最后,自己重伤倒地,而佐助,留给他一个背影,再也看不见曾经的双眼。
但是现在,他不是正看着吗?那么努力地追寻,永不放弃地努力,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一错再错,只是为了那双眼睛再次用曾经的眼神注视自己。而现在,他的目标,似乎在这一刻,轻易地实现了。
“跟我走吧,鸣人。”
鸣人的思绪被这句话唤醒,“跟你走?”他不解地看着佐助。
“我不放心把你留在木叶,你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等我找鼬报了仇,我们就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我们在一起我当然很开心啦!可是……村子怎么办?我们的木叶怎么办?你要我丢下大家吗?”
面对鸣人一连串的问题,佐助知道自己无法回答他。总不能告诉他:“抛弃一切吧!只要跟我在一起就行了!”那样的话,鸣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木叶对于他,是何等的重要,佐助还是明白的。
苍白的脸漾起苦笑,佐助轻轻掐了一下鸣人的脸蛋,“果然,是不行的吗?”
鸣人还是不清楚佐助要他跟他走的用意何在,只是随口问了一堆最先想到的问题,等他看见佐助的苦笑时,敏感地觉得不对劲,待再看见黑眸里闪烁不定的光芒时,鸣人像被痛击了一下,往昔的回忆潮水一样地涌向他。
这个样子......这个样子......是佐助离开之前的那段时间经常出现的眼神!
不!他不要再来一遍了,不要这眼神转瞬之间就充满杀意,他怕再也承受不住那个背影带来的痛苦。他不要,不要佐助再次离开!不要那双眼睛再次远离!
鸣人的眼里闪过一阵慌乱,他迅速地抱住佐助抬起的右臂,试图把自己的担忧全部化为实体,双手加大了力道,声嘶力竭地大吼:“不要再走了!佐助!!”
佐助先是惊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睑,没有说话。看来小狐狸真的被自己吓怕了,竟然这么敏感,他才刚刚冒了这么个念头就被打断了,如果这次自己真的走了,那他一定比上次还要受伤。
“佐助......”仿佛是小猫叫的微弱的声音响起,佐助低头一看,鸣人把脸埋在佐助的肩窝,闷闷地唤着他的名字。
想让鸣人的情绪稳定下来,佐助便没有动弹,直到肩膀处传来湿意,佐助才惊觉不对劲,赶紧用左手把鸣人金色的小脑袋从肩窝里扒出来。
一看还了得,一向阳光灿烂的小狐狸,此刻已经泪流满面,整张脸都湿了,眼眶里还有一颗一颗的泪珠打着转,蓝色的眸子闪着让人心疼的泪光。
这是第二次当着别人的面流泪,还是为了佐助。
佐助从来没有见过鸣人哭,何况是哭得那么惨,手忙脚乱地帮他擦脸上的泪痕,可是刚刚擦了,又有新的泪珠不断地滑下来,完全没有作用。
他只好拉着鸣人,背靠一棵粗壮的竹子坐下来,拉近他的脸想要好好帮他拭泪,却看见倔强的小狐狸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让一点声音发出来。佐助的心房一阵揪心的疼痛,着急地去扒鸣人的嘴唇,但他更是咬得死紧,佐助怕伤到他又不敢出力,只好放弃。
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鸣人,佐助只好把他拉进自己怀里,让他的下巴搭在自己肩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哭得一塌糊涂的小狐狸。
“佐助......”鸣人抽抽搭搭地在佐助耳边说起话来,因为哭着,声音带上了浓浓的鼻音。“你为什么.....总是要走呢?你一点也不想木叶......不想大家......不想...我吗?”
“傻瓜,我怎么会不想你呢?”佐助微笑,摸了摸鸣人柔软的金发。
“可是......我总也追不上你,我总是...跟在你身后......跑啊跑的,你从来不会等等...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思念你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处啊!我...还有大家......一直一直......没有停止过的在思念你呀,你为什么...不回来?”
“谢谢你,鸣人。”佐助的心里一阵温暖,这个傻瓜,总是只想着要别人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过听到他一直在思念着自己,心情莫名地变得很好。
“呐,佐助......回来好不好?如果没有最重要的你,即使当上火影......我也不会开心的。我发过誓...一定要把你带回去,可是...真的太累了,你不知道有多累......我不知道还能撑多长时间,我累了......真的...很累......”
怀里的身体渐渐放松,肩头上的重量也增加了一些,耳边的话变得像呓语,渐渐没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绵长的呼吸,看来鸣人终于哭累,已经趴在佐助怀里睡着了。
佐助动作轻柔地把鸣人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帮他伸展开蜷缩的手脚,让他睡得更舒服些。做完了这些,佐助才松了一口气,抚着鸣人的金发,静静地看着小狐狸的睡颜。
这是第几次看他的睡脸呢?上一次,是在终结谷吧?睡着的鸣人果然无论看多少次,都是这么乖,让人莫名地安心呢。
知道鸣人无法割舍与木叶的联系,要带走他是不可能的。至于自己离开,眼看着这样,如果一旦真的走了,鸣人会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小狐狸已经哭成了这样,自己还怎么舍得离开。更何况,继续把他一个人放在木叶,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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