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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人的晚自习没有老师监督,也没有占课的情况,但大家都很安静自觉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写作业,就连弋戈身后那个范阳,全程也没发出什么动静。
弋戈想到桃中那形同虚设的晚自习和永远坐不满的座位,不得不承认弋维山说得也有些道理,回来有回来的好处。
九点半,晚自习结束,刘国庆又踩着点进教室,大嗓门道——
“通知一下哈,我们第一次月考的时间出来了!下周一二两天!这个周末按惯例是不补课的,大家自己在家也不要松懈,查漏补缺,好好复习!”
刘国庆马不停蹄地开始介绍考试注意事项,包括考场安排等。考号条传下来,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只有弋戈两手空空。
刘国庆这才想起还有个她。
“哦,那个谁……你!”他一时没想起来弋戈的名字,就用手指点了点,“你之前没有排名,只能安排在最后一考场,十二班,就是一楼最右边那个教室!”
第二次,全班同学扭头看她。
弋戈面无表情地点了个头。
她不用看就知道那些目光里会是什么内容,会有人忍不住地打量她高大的身材,会有人带着“我们一班”的优越感不屑她这个走后门的插班生,当然,也会有人单纯地、对一个普通新同学传递好奇而友好的信号。
类似的目光她很熟悉,在桃舟初高中入学的时候,也不是没经历过,只是没现在这么夸张罢了。
范阳看了眼前方这位暴躁大姐一动不动的后脑勺,嘴巴又闲不住了,“啧”了声蓄力:“喲——”
刚蹦出个字儿蒋寒衣就把抄完的物理卷子甩他桌上,“赶紧,十分钟抄完回家。”
范阳没功夫再嘴贱,立马埋头苦抄起来。
蒋寒衣和范阳用互抄大法把没写完的卷子补齐后,教室里就剩下夏梨一个人了。
他们撂下笔轻松地叹一口气,夏梨也拉上书包拉链,回身笑着问:“回家吗?我爸爸来接我,把你们也一起送回去。”
范阳正要答应,蒋寒衣摇摇头,“别了,你爸一看到我又要叫我好好学习,我听着头疼。”
夏梨噗嗤一声笑了:“那你就用点功呗。我爸还不是看你天天吊儿郎当的才说你。”
蒋寒衣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态度闲散,“没兴趣,用功不起来。”
夏梨又笑:“你就对那些枪啊车啊感兴趣。”语气熟稔而亲昵。
蒋寒衣没再接茬,扛起书包拍了拍范阳的肩。
夏梨见状,非常善解人意地摆手同他们告别,“那我就先走啦,晚安!”
夏梨窈窕的小小身影消失在教室前门,长长的马尾辫随着她的步伐左右摆动。
只有这时候范阳才觉得语文作文里那些话也不全是扯淡——这可真是“洋溢着青春的步伐”啊。
范阳恨铁不成钢地啧啧叹气:“你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
蒋寒衣:“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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