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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内正中一张案子,上面供个牌位,正中一张画像,年轻英俊的将军,脚蹬长靴,腰挎战刀,马上执鞭,威风凛凛。
楚耀南的目光才贪婪的停留在那画像上,老夫人已经不动声色自然的一把拉上帘幕,那画像就遮挡住。
“寒舍简陋,先生见笑了,这边请。”老夫人和善的请他向里间坐,却也打量他好奇的眼神和惊愕的表情。
“听我家媳妇说,先生在外面坐了一日了。”老夫人关切问,“可是寻什么人,不知老婆子可否帮到你。这一带,我们住了十五年,算来也是熟悉得很。”
楚耀南堆出笑说:“大娘叫我耀南吧,鄙姓楚,从定江来的。只因得到一封匿名书信,称是知道我的身世,耀南就千里赶来,谁想,不知是不是我那兄弟们作弄我呢。”
说罢有些黯然神伤,垂下头。
“既然是匿名书信,你如何信他呢?还大老远的跑来东北。”老夫人感叹一句。
寻根2
“思亲心切吧。耀南自出生被养父母收养长大,养父母十二载无儿,一生盼个儿子,视耀南如己出。谁想今年得了一双儿子,耀南在家里,便处境尴尬得很。”楚耀南摇摇头说,“恰这时得知生父母的消息,就无论如何想寻来看一眼,哪怕就是见一眼。”
看他执拗的样子,老夫人笑了,低头看他啧啧道:“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怎么心里还如此的针尖的细。那自己养了二十年的,莫说是这么大这么出息个儿子,便是猫儿狗儿也有感情了。是你多心了,快回家去吧。”
楚耀南摇头道:“自我有了那两个兄弟,诸多事就身不由己。我本不肯多想,无奈家父听信小弟莫须有的诬告,就毒打我,挨打自幼是家常便饭,本不该有怨,只是为了小弟一句话,打断耀南的腿。事情真相大白,他却不忍叱责小弟的无事生非。那个家,我本不想争什么,只想知道亲生父母是何人,长得什么模样。”
“你才得的两个兄弟,襁褓中的婴儿,如何刁难你?”卓铭韬问。
“是同养父失散十八年的父子,一对儿孪生兄弟。”楚耀南从牙缝挤出道,“妒忌羡慕。”
双手冰凉的紧张的撮着,低个头暗自伤神。
老夫人的目光就一直在审视他,许久问:“你确信是定州长大的?”
楚耀南点头称是。
老夫人若有所思,又恍神道:“定州,我们这一带无人有定江的亲戚。”
楚耀南离去时,恰那位清晨出来问过他话的小媳妇进来,青花布袄,笑盈盈的,端来一碗蛋羹给他说:“大兄弟,吃点东西吧,看你饿一天了。”
楚耀南端起碗,看卓铭韬鼓励的目光对他笑了点头,那碗有些烫,却暖暖的,那暖意透过手心温暖了心脉,驱逐了一身寒气。
他低头吃蛋羹,看门口窗旁都不时有人探头进来望,偶尔些声音低低说:“像,真是像呢,真是奇了。”
他心里一动,却不动声色,只含了清浅的笑赞了说:“这蛋羹,真香呢。”
“嗨,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家里柴鸡下的蛋。”小媳妇说,门口探头探脑一个一撮毛的大眼睛娃娃舔舔舌头说:“娘,我的蛋羹……”
立刻被卓铭韬望去一眼,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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