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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黎书,”他问,“你从前说过的那些话里,有没有几句是真的。”
聂怀瑾转过头来看他,她的眼神有些冷感,仿佛听到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
她弯下身,一双眼睛平视着看着裴长清。眼神里有一些愧疚,但也只是有一点。“裴长清,过去种种,都是我对你不住。”她从旁边找了衣服披上,锁骨上还有方才情事间的红印。
“你想报复我,还是想像之前那样,都可以。”她看着他,神情又恢复到之前的冷静,“今夜这种……”她顿了一下,“太疼了,不行。”
长烛几近燃到了尽头,火光越发低,微微地闪在裴长清的脸侧,显得他的眼睛有一种隐忍的痛感。
“裴长清。”聂怀瑾心头一软,她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点不忍的语调,“你把那些,都忘了吧。”
“你离开之前,”裴长清截断她的话,“那年春节,我问过你,你想要什么?”
聂怀瑾没想到他会提起旧事,她偏过头,不愿回想那时候的话。
……
那是前朝保祐十四年,她的头发将将长到可以盘处发髻的时候,冬色正末,万物皆新。
她的生辰在年中,此时免不了要开始准备。
她从前厅回来,听旁人告知,说二公子在院里等她。
彼时裴长清同她的事已在裴府长辈面前过了明路,小伙伴把她当半个主子,来告诉她的时候脸颊不由得发红。
她谢过人,足步回到院子里,看裴长清站在柘桑树下。他大约才从老夫人房里出来,一套新衣穿得整整齐齐,白色的衣角在晚风里猎猎作响。
她走过去,替他把衣领翻了一下,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我听她们说,你有事找我?”她才捏完面点回来,指腹上有一点残留的白。她拿出手帕把指尖擦干净,抬头看他的眼神乖巧又温柔。
裴长清抬手,掸去她发间落下的花瓣。多是方才在前厅沾上的。
聂怀瑾温情脉脉地看着他,示意这并不碍事。
他只是看着她淡淡地笑。他没有表情时面色也不冷淡,此刻微微笑意便觉得春风拂面。
他伸出一只手来,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越发得温柔起来。“年中要办及笄礼,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不是全凭夫人做主么。”她趴在他膝上,被他捏着脊背拎起来,食指轻轻刮在她的鼻梁上。
“母亲那里是母亲那里,你自己没有什么想喜欢的东西么?”裴长清看着她,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温存轻柔。
聂怀瑾愣了一下神,就被裴长清搂进怀里。他短暂地靠了一下,又把她放回去。像做贼一般心虚。
聂怀瑾看着他,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裴长清捏了捏她的脸,装着生气的模样,说着要惩罚她的话,却又很快坚持不住,只得故作严肃地把脸偏到一边,耳垂微微泛着红晕。少年时的眉眼清冽又纯情,看着她的眼神澄澈得仿佛能看到内心深处。
聂怀瑾笑了一会就没再出声。
她看着裴长清的侧脸,轻声说:“我想同你永远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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