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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间广庆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瞠目结舌地找不到可以形容自己目前心情的话。
他的情绪因为眼前所见而澎湃不已。
「为了不让我们受到牵连,她让大家误以为她与我仍处在敌对的状况,是她刻意误导广叔的想法,说来心机的确颇重的。」低哑笑著,项雪沉瞅著好友道:「不过单远你大可放心,雨儿那单纯的性子纵使进入东广,却始终未曾变过……她还是你捧在掌心里呵护的可爱妹妹。」
眨去眸中的感动,柳单远对祥凌下了逐客令。「如此说来,这算是我们两家的家务事,可能要劳烦公主移驾离开,又或者改往疆境抚慰军心?」
蛮横公主沙场慰军心的笑话他已听过,只是不明白她哪来的体力,再一次回京,带领大匹人马缉拿东广杀手组织的余孽。
「此事贫僧可代劳。」知道旭见已平安,赤焰腾龙终于了却一桩心愿,杨起释怀的笑容。
所有朝廷官兵则面面相觑,对这件公主领军的乌龙缉拿事件,默然不语。
「腾龙!谢谢你。」偎在项雪沉的怀里,柳映雨朝他扬起一抹感激的微笑。
「这是你头一回对著我笑。」心中一阵激荡,他真心道:「柳姑娘,这是你应得的,愿你幸福。」
双掌合十,朝她逸出浅笑,他领著一群人离开了项将军府。
后续便是柳、项两家之事了。
众人离开后,项雪沉半坐在床榻上,为她的伤口缠上棉布。「你真是个是名副其实的大麻烦!」
「对不起……」动了动苍白的唇,她眨著眼,总算是能坦露自己心里真实的情感。
心里涨满著幸福的感觉,让她有些虚浮的不真实感。
她的罪恶被赦免了吗?
轻抬起软软柔荑,她哽咽地抚著项雪沉那疲惫的俊颜。「我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反手握住她的手,他语重心长地道:「只要这一次之后别再让自己受伤了,那我便不会再伤心、难过了。」
「雨儿知道。」
微煽长睫,轻然出声,一感觉到他的气息袭来,她的唇已被他攫住,温柔至极地注人无比的蜜意柔情。
泪水潸然落下,她双手攀在他的宽肩上,全心全意把自己交付与他。
「嗯哼!」霍地清喉声不识相的介入,柳单远毫不避讳地硬杵在两人视线范围内。他置下手中的药碗,旋身坐下,支著下颚道:「无赖恶汉!我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我攒在身上的这方绣帕已经让你给抢走了。」
项雪沉轻扬起笑,坦诚道:「那方绣帕现在的确是我的了。」
挑起眉,柳单远俊雅的脸庞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什么绣帕来绣帕去的,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瞧著两个大男人明里来暗里去的眸光,她不解地扯了扯项雪沉的衣袖直问道。
「有人在抱怨好不容易找到了妹妹,却连一丁点久别重逢的相认时间也争取不到,严格说来是应该是嫉妒的表现。」
按捺不住地轻笑出声,她才抿了抿唇对柳单远道:「哥,对不起,是雨儿不好。」
面对柳单远,她始终怀著一种忐忑的心情,尤其恢复记忆后,她更加觉得自己无法面对挚亲。
哥哥是侠士,而她却是杀手……
纵使迫切地想知道他的一切,却总是因为如此强烈的身份反差,让她根本没办法抬起头来正视他。
一听到妹妹歉然的语音,他毫不留情地将项雪沉撵到一边去,而项雪沉也识趣地暂时离开,不打扰他们久别重逢的团聚。
「早说过不怪你了!傻妹妹!是哥哥不好,当初如果我拉紧你、抱紧你,咱们就不会失散了……是哥哥不好……」噙著笑替她拨开颊边的发丝,他宠溺道:「知道吗,你和娘长得好像,在沙场上匆匆一瞥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没想到……你会是阿沉口中叨念的心上人。」
她低垂下头,掩不住两颊泛起的羞涩,转开了话题。「那武叔叔好吗?」
「武叔几年前过世了,临终前还挂念著你。」谈起沈武,柳单远心口有著遗憾,俊眉因此染上轻愁。「这些年武叔为了我根本没过过好日子,他为柳家做的,咱们一世也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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