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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望云砖古路的尽头,等待爱人到来。
耳边喜乐动听,各大仙门长老都衣冠整整,在玉阶殿庭上或含笑或了然看着她。
李怀衿不禁嘴角微微勾起,怎么压都压不下心中喷涌的愉悦。
太阳一点点的从东边去西边,逐渐从赤红变成暗红,等的众宾客都窃窃私语了,新娘的喜轿与送亲的队伍仍然没来。
不安一点点攀上李怀衿的心头,她仍然沉稳,直到她见到有人不顾礼节飞驰而来,扑到师傅的脚边一边喘气一边说着什么。
“?!”
山明子脸色骤变,但很快他顾忌的扫视了一圈嬉笑喧闹的众宾客,几乎立刻平息了情绪,站出来开口道:“今日新娘抱恙,婚期择日再议,本宗招待不周,烦请众同仁移驾别山。”
“川泽,好好招待这些师叔伯…怀衿!你过来。”
…
“我要去寻她!”
得知如今宗门惊天变动,暗处歹毒魔人现身,李怀衿几乎下意识开口。
“李怀衿!你别忘了你的职责!”
凌阳子闻言几乎控制不住猛的一掌拍碎了桌子,怒目圆睁,语气也冷到了极点:“你别忘了你是谁!是你一人的妻子重要!还是这天下万万黎民,四洲安稳重要!”
其他长老亦是或不悦或不解的看着她。
李怀衿行动的身形一顿,眸色暗沉。往昔坚守天下人的道心与思恋忧虑缠斗,归真堂长老们商议之声鼎沸,独她面色隐忍,一言不发。
“哼!”
见李怀衿不语,凌阳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方才破岳那边来人回话,五雷令已全部丢失。如今送亲队伍亦完全了无踪影,恐怕魔人早已布下阵法,就是等来今日。它们的目的一定是封锁魔界的仙器。”
山明子唇角抖动,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阖目,语气严肃沉重:“…五雷令已丢,恐怕域界已经现世,重器危在旦夕。魔人布置的魔影阵,繁奥巧夺天工,善借他力打他力,青萝她们已经先行摸底。我会安排青雀她们去搜查失踪人员,但是怀衿,我们必须要亲自动身,处理魔人。”
李怀衿离归真堂的殿门很近很近,她内心两股力量疯了一样的撕扯,责任和感情压得她喘不过气,众长老目光凝视,她只得面向归真堂殿首,哑声问道:“非得我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怀衿这样的犹豫徘徊,他又何尝不忧心自己的徒弟呢?
身形一点点的佝偻,好似支撑的脊柱被抽走,他很想许肯,可他不能。
他是掌门,就要负起掌门的责任,如今第一要紧的事便是召集仙门精锐护住仙器。
他声色沉缓,却透着难言的疲惫:“…谁都可以,唯独仙门受天下人之敬,之爱,之托,之禄,决不能辜负天下人…怀衿,我们决不能用半分可能去赌四海黎民的倾覆。”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李怀衿听,还是自己。
李怀衿沉默不语。她还穿着一身与会格格不入的红袍,身形高大修长,乌黑剑眉下琥珀色的眼眸却满是晦涩的情绪。
好一会儿,她才垂下眼帘:“是。”
时间紧张焦灼,便是惊执这样的精通旁门左道的老油条魔君,对如此繁妙莫测的域界,演算天机推测生路依然是大量耗时耗心的工程。
所幸有限时间里,靠玄武龟甲罗盘与惊执的能力,二人还是稳当的来到了封锁魔界的仙器面前。
镇渊塔,这座一万年前横空出世,又立刻销声匿迹的仙器,就这样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通天般庞大高不可及,塔基深深埋入地底,色若晦日,辉若金星,无数符文首位连接,化为锁链层层缠绕。
背景却是死一样浓稠的墨黑,衬的它的光芒很是刺眼。
它的周边全是残垣断壁,无数碎瓦和干涸的泥块,见证上万年时光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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