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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凡看着他,面对剑锋皆不曾退避的神色,却被李昭南的眼神夺去了光采。
他喉头略略滚动,面对人人闻风丧胆的奕王,说一点不怕定是假的:“奕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少废话!回去告诉霍乘风,本王一定去……亲手取他首级!”
一声威赫,震慑心房,剑锋一横,便在刘凡颈上留下一道鲜明血痕。
鲜血沿着剑锋淌下,亦如李昭南心口伤处,映红了眸底。
刘凡面色煞白,李昭南轻轻挑动唇角,讽刺的看着怔忪的刘凡:“霍乘风,如此小人手段,早已不配做我李昭南的对手!”
言毕,还剑入鞘,血光却依旧腾腾。
刘凡定了定心神,此番来到大沅营帐,本是怀着万般信心,只是他未曾料,李昭南非但未失方寸,反而威武如常。
“奕王的话,刘凡一定带到。”声音带着微微颤抖,颈上的剑痕刺痛非常。
这一遭,险些送了性命。
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李昭南的心思向来无法揣测,他行事从来不问世俗,只问自己,从不在乎外界传闻,沽名钓誉。
似乎,在他的心里,什么也不在意。
而杨妃在他心中又有几分重量,亦不可推测。
只是侥幸保留性命,刘凡哪敢多留,连忙退出了帐子,匆匆而去。
李昭南心口伤处,血流早已如注,李民连忙夺步上前,扶稳李昭南身体:“奕王,这……摆明了鸿门宴,我们只怕要从长计议!况且您现在身受重伤……”
“住口!”李昭南修眉一横,声色俱厉,“难道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落入贼人之手,你还要我留在营中养伤不成?”
“可是奕王……”
“别说了,去传了唐世言来,看他军中可有大夫?”李昭南卸去战甲,云儿大惊,叫出声音,李昭南胸前已被鲜血染尽,大片血色,腥味儿直扑鼻息。
云儿顿觉得失态,低下头去,李昭南看她一眼:“怕就不要看。”
云儿只见李昭南撕开胸口战衣,血肉已然模糊,粘连着浴血战袍,他脱下战衣,望向云儿:“去替我取些清水来。”
云儿依言去了,将水盆端到李昭南面前,却双手颤抖不敢看他,李昭南淡淡道:“你去吧。”
说着,李民掀帐而入,唐世言与一名大夫急急走进帐子。
“奕王,叫大夫给您瞧瞧……”李民声音焦急,李昭南却厉生生看向他,“谁让你将大夫带到这儿来?还不去瞧瞧那赵金丰到底是使了什么把戏,将全军迷倒?如此……万一霍乘风举兵而至,要我们坐以待毙吗?”
李民这才领会奕王用意,连忙道:“是,属下愚钝,这就去。”
转眼望向不知所措的大夫,大夫犹自道:“可是奕王伤势……”
“我不碍事,自可处理。”李昭南冷冷一句,唐世言却笑笑,“你还是这样逞强。”
李民带着大夫出帐。
李昭南以清水将伤口污血洗净,顺手取出一支白瓷玉瓶,将药水倒在棉布上,熟练的手法,是常年征战,浴血沙场练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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