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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谢晨钻进马车时，马蹄飞扬的声音传过来。郝白大喊他：“谢晨！”洪瑞皱眉，谢晨回头看他一眼，嘴角一弯，勾勒一个苦笑。郝白追上去，但是谢晨四马驾车，这些马又是极品好马。郝白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晨离开，漫天黄沙迷晕了眼。大皇子整顿所有兵马过来时，谢晨早就离开了。他面色阴沉，这人有神鬼莫测之能，若是不能为他所用，就之能杀了！郝白进去谢晨的营帐，看着营帐里还没有下完的棋盘上黑白棋子，茶水都还温热……他来时一点风声都没有，走的时候……也这般仓促。这时候大皇子攀住他的肩膀，说：“不必伤心，此次打扫完战场之后，统计各项事务便是我们班师回朝之时。那北蛮，经过此次一战，几十年都不敢再犯我朝边疆。”郝白勉强一笑。朝堂果然掀翻了天去！谢晨还在半路上，就得到消息，皇帝那老不死的终于死了！然后……谢晨收到的秘密消息是，他前面刚离开北地一天，后边就有太监进了北地给大皇子颁发密诏。谢晨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这一下他要玩完了。按照这样的时间推算，大皇子……如果日夜兼程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达了皇都了。而他，还有着十几日的路程！就算是他此时此刻日夜兼程，那也要五六日！回去的话怕也已经成了定局。特么的老天你是在逗我玩了？要是他此时此刻在朝堂上，说不定还能够把持着朝政，让新皇登基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谢晨面色难看的不行，洪瑞担忧的看着谢晨。谢晨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过许久说道：“你现在下车，从此以后隐姓埋名。”他取下自己随身的玉佩，说道：“别的什么我也没有了，你拿着这玉哪个钱庄都能取到钱的，我也只能保证你衣食无忧了。若是我死无全尸，你也不必来为我收尸。切记，下去吧。”洪瑞跪坐不动，他猛地磕头在他脚下：“我哪也不去！大人要是死了，洪瑞便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继续伺候您。”谢晨仰头，眼泪在眼眶里打圈圈。他手指握紧了玉佩上的流苏。叹息：“来人！把他赶下车。派两个人看住他！”青云司百八十号人，齐齐跪在地上，动也不动。谢晨从马车里出来，站在车踏板上，看着他们：“此去京城我生死难料，若是我下了大狱，你们回去后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咬死一切只是听命行事就好。等到皇帝派新的人来掌控青云司，你们定然无事。不必为我出头。”谢晨话落，沉默寡言的青云司众人，却没有一个人动弹。百户长拱手，面无表情说道：“属下不畏死！就算死了，也要追随谢相。便是下了地狱，也要为相爷驱车抬轿，誓死跟随！”“誓死跟随！”谢晨站立风中，一言不发。过许久，他嗤笑一声：“那也好，黄泉路上大家好作伴。”马车继续前行……谢晨回到皇城的时候，车马安宁，一路无事直接到达相府。他从马车下来，看这相府被禁卫团团包裹，密不透风着。他面不改色的进去，让人备水，解衣沐浴。谢晨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路走到书房里。书房灯火通明，大皇子……新皇坐在榻几上，手边放着一杯茶。谢晨进来，白衣不染尘埃，对着大皇子一拱手，说道：“陛下登位，国事操劳，百忙之中来谢府看我这病入膏肓的人，微臣当真惶恐。”大皇子看着他，他眼中惊艳的光芒褪去。多年不见，北地一见，灰衣飘带，冷峻。城墙之上，千军万马面不改色从容冷淡。此刻白衣如雪，清清淡淡格外疏离。“我一直在想，郝先生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你为他这般付出。先是三十万黄金资作军费，后是自己假病四月，亲自送粮。不惜花费大代价调动军队绞杀北蛮。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没什么可说的，成王败寇。你登基帝位，杀我以正朝纲，杀我以正皇威，杀我以谢天下。我错失良机，今日之祸，是我咎由自取。”谢晨说话间，面色冷淡，眼神嘲讽，他看着这鸳鸯酒壶，两个杯子。“世事难料，你为了郝先生，如今落入这种境地，后悔晚矣。你输在自己的爱情上面，不该怪我。”“没有怪你，我也不后悔。只怪你父皇死的不是时候。”谢晨嘴唇开阖间，语气冰冷。皇帝对上他的眼眸，他伸手请他坐，谢晨走过去，坐在了榻几另外一边，他看着中间的小桌子，酒水发寒。他问：“郝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