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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贵见状,只好压着男人离开,与之陪同的,是自告奋勇的几名群众去作证。
“沈娘子。”
走近小巷,有藏色耐脏袄子的妇人细声唤她。妇人身姿窈窕,唇上还点了胭脂。
小巷住的也就这么几户人家,即便妇人眼生,沈婳也猜出了她的身份。
正是不久前被打的严嫂子。
若仔细去了瞧,她眼皮那处还带着青紫。
沈婳正要回应,却忽然一顿,似想到了不好的回忆。
她抿唇,随意的点头,做完这些便朝梨园而去。
女娘浑身上下都带着娇气和精致。如天上的云那般,高不可攀。严嫂子羡慕又讪讪的收回视线,唯恐脏了沈婳的眼。
她晦暗的咬唇往回走。
“人家是富贵身份,即便落魄住的也是梨园,身上的穿戴哪个是便宜货,你也是自找没趣,瞧瞧,她可搭理你了?”
严雄讥笑讽刺。
“梨园的人挨家都送了粽子,独独咱家没有,你说,是不是觉得你脏?”
严嫂子眼圈一红,不愿听这些,就准备去厨房。经过他时,却被严雄一把攥住手腕。所碰之处,是上回用细柳树条抽出的血痕,她当即疼的白了脸。
男人靠近她,在她唇上咬了咬:“同你说话聋了不是?听话些,莫总让我罚你。”
“都说了,我是喝酒没忍住,往后定然不会在喝了。今天也买了药赔罪,你也莫同我置气了。”
不会再喝?
这种话,她听多了,也彻底不信了。
“我不知能和你说什么?”
严嫂子是挣扎的恨意:“你离我远些。”
严雄倏然黑了脸。
“你还真当自己是良家子了?你是我从窑子里买的,伺候过的男人一只手都数不清,我赎你出虎狼窝,又娶你进门,哪点对不住你了?”
“你扪心自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严嫂子难堪的抽泣一声。
她浑身充斥着最低贱底层的无助,和那深陷泥泞的悲凉。
严雄身形瘦弱,皮肤黝黑,同严嫂子站在一处,甚是不匹配。
可严嫂子也曾视他为后半生的依靠。
她嘶哑道:“良家女谁又甘愿自轻自贱,继母不慈,我爹懦弱,入那种腌臜之地非我所愿,你赎我娶我,我该感激,前半生我活的不人不鬼,得以再生......”
她看向严雄,嗓音都带着颤:“可你为何还要折辱着逼我伺候公爹?”
严雄冷笑:“你当什么贞洁烈妇?以前在窑子里都没觅死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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