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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哥儿开动他的小脑瓜子想了半天,以前在道观,要是犯错就罚扫一个月院子,他闷声闷气地说:“那、那我罚扫地一个月吧……”
怀袖忍俊不禁:“罚你写一百张大字。”
米哥儿猛点头。
萧叡还是披头散发,仍在屋里跟方巾较劲,雪翡在屋外扣了扣门,怯声怯气地说:“姑姑让我过来给您梳头发。”
萧叡放她进来,坐下来,雪翡三下五除二地帮他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萧叡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现在是七郎,不是皇帝,还说了一声“多谢”。
雪翡顿时膝盖一软,又差点没跪下,她黄诚惶诚恐地说:“不,不,这是奴婢份内的事。姑姑、姑姑让我跟您说,请你打理整齐了,就、就回去吧。您的时间宝贵,耽搁不得。”
萧叡见她这样,心下叹气,虽然他说了让他们把他当成七郎而不是皇帝,可这谈何容易?
怀袖本来戒心就重,如铜墙铁壁,确是不可能这么快放下心防,但他还是心存侥幸,想要尽早,早一刻也好,看能不能捂化她寒冰浇筑的心。
萧叡起身说:“你姑姑不是说要指派我活做吗?”
雪翡连连摇头:“我、我不知道。”
姑姑和皇上都是她猜不透的人,她也搞不懂这两个人究竟在做什么,皇上怎么突然就过来了,还不让人知道他是皇上,姑姑居然还敢凶皇上。
姑姑胆子可真大,她既担心,又佩服,觉得难怪姑姑当初会当上尚宫,犯了宫规私逃出宫最后竟然还能全身而退。
说罢,萧叡便自己起身去找怀袖:“秦姑娘,方才你不是还说有活要给我做吗?”
怀袖哑然地皱了皱眉,这人怎么回事,自己找罪受?
萧叡见她如遇到天敌的猞猁竖毛一般,苦笑了下:“老实说,我过了午时就走,还有事要办,至多在这待一个多时辰而已。”
萧叡一说马上要走,怀袖一下子放松下来:“你那么忙,还跑我这来做什么?”
萧叡半晌无言,轻声涩然道:“我只是……我只是忍不住,就算我身在那里,心却飞到你这里。我就是想见见你,不是作为那个人,只是七郎,七郎想见瑶蕊。”
他敏锐地察觉到怀袖的神色变了,不再那么锐利,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说:“我也不叫瑶蕊,那是皇后给我取的。你不知道我的小名吧,我的小名本来叫……”
话还没说完,萧叡急急地说:“我知道,叫‘二丫’嘛。”
怀袖:“……”
怀袖无语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萧叡道:“我知道你老家在哪,早就打听过了。不然你以为你那会儿回老家时,你老家的桥和路都是一夜之间铺起来的吗?”
毕竟那是怀袖的老家,他满心宠爱不知道往哪里使,特意拨了一笔银子,如今那个村子也格外受县官关照。
萧叡道:“我既来了,让我做些什么再走吧。”
怀袖被他眼巴巴地望着,不由自主地想起十四五岁时的萧叡,当她是个傻子,每次一遇见她,就盯着她看个不停。
她只好找了个机会,约了他,萧叡兴致勃勃地来赴约,生气地说:“你别总看我,不然人人都知道我们私下串通了。”
萧叡被骂蒙了,傻乎乎地看着她,说:“我、我忍不住啊。”
他满脸赤红,过来拉她的手:“瑶蕊姐姐,我满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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