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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四年多后,二夫人又生下了凌河王的小女儿凌忱承欢膝下,凌河王老来得女,宠溺异常,凌忱又最会哄父亲开心,加上大夫人的两个儿子也都年纪很大了,这日子才好过了点。
凌安之被凌霄按的晕晕乎乎异常舒服,他支起长腿摇晃着,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其实不是那老家伙亲生的也挺好,要不长他那土的直掉渣的样?太上不了台面了。”
“别动!”凌霄按住他的腿,一边加了点力按着他的头,一边若有所失问他:“你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知道个屁,连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不是窝囊废就是已经死了。”
凌安之一点也没考虑到他娘亲听到这个话得有多伤心,眼角一抽,连身上的肌肉都收紧了,掩盖住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失落:
“我发现这样也不错,亲生的给我臭皮囊以后说不上能情场得意,那个老家伙给我个出身地位,方便我在战场上杀人越祸。”
“哎呦…凌霄你用这么大劲掐我脸干什么?”
凌安之信口雌黄说得正起劲,左脸突然被拧成了包子褶,眼角和嘴角被掐到都快亲密接触了,疼的他差点直接跳起来。
“脸皮太厚,真恨不得手边有个锥子!”生恩和养恩都这么随口拿出来消遣,冷血冷心的东西,凌霄再想到自己的孤苦伶仃,刚才才涌起的一丝感佩之情直接随风飘走了。
空气一时凝结,良久,凌霄一边捏着凌安之的手臂,还是沉吟着忍不住问:“将军,我看攻打梵城其实二十左右天的时候时机就成熟了,你这么做是为了让二哥凌云更着急吗?”
“说什么呢?我是那么公私不分的人吗?两军阵前务必事无巨细,火候差一点都差很多!”凌安之凌然正色,在烛光里犹如玉做的雕像。
凌霄被晃了一下狗眼,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点内疚。
紧接着听到凌安之大大方方的承认:“也有。”
“……”真是没救了。
孤城无援
其实这样安静祥和的时光已经很久没有了,最近凌安之和凌霄基本就是连轴转的。
凌凌河上冰塞川,将登昆仑雪满山。
拿下了梵城之后,第一场雪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气壮山河、蜿蜒万仞的昆仑山、玉女峰整个笼罩在碎玉琼花般的皑皑白雪中,云绵绵雪漫漫,和白茫茫的草原连成了一副惊天动地的河山画卷。
凌凌河上已经冰块翻滚,气温降低的格外快,预示着今年生计艰难。此时就知道游牧民族其实比大灾之年的难民还不如了,难民饿急了,还能吃点草根树皮;而此时关外的游牧民族饿急了,存粮一吃光,也就只能吃冰吃雪了。
回纥大军五万骑兵已经集结完毕,小股的势力常来不怀好意的试探,对关内的所有能吃、能住、能睡的物件垂涎三尺、虎视眈眈。
回纥作为资深的游牧民族,多为骑兵,长于射箭和闪电战,作战悍不畏死,且关外战马资源丰厚,每个骑兵经常是带着几匹马,极为难缠。
社稷有难,作为安西屏障的凌家军一步不敢退。凌云仰仗着地形和关隘,一边勉力和回纥周旋,一边向朝廷请求火炮营和骑兵的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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