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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守军弓弦都上锈了拉不开,大炮的炮筒里全是灰,炮筒上用来晾那些兵油子的裤子,一碰就碎。”
“二皇子毓王殿下是对四境外敌越来越强视而不见,一门心思内斗排除异己,东北和京城也就是城池坚固,兵将战力也是稀松,而且有不少在捞油水吃空饷。外强内弱到了一定程度,大楚就像是三岁的孩子端着金饭碗在闹市中行走,早晚都要开打。”
说完他看了看垂目沉思的凌霄,又忍不住逗他道:“所以啊,君子见机,达人知命,最有可能的,还是咱们哥俩得死在一块了。”
凌霄虽然小两岁,但是这些道理也不是不懂,可能和性格有关系,这么严峻的情况皇上和毓王都不管,他们这些小将军管得了吗?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还不如顺其自然,过一天高兴一天。
但是也不愿意直接驳斥他家少爷,想到这,他用马鞭指着远方,岔开话题道:“你看,前边好像有一个集市,咱们去喂喂马,修整一夜,正好明天起早出发,明晚到北疆军驻地。”
突然凌霄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腰挺了挺,坐直了身子,棕色的大眼睛闪了闪,神色忐忑地问凌安之道:“你要是真纳了人家泽亲王相好的做妾,会不会被泽亲王灭口?”
以杀人取乐
这个集市是最近几族人汇集的一个贸易市场,虽然简陋,但还颇为热闹,凌霄和凌安之找了个城边的客栈安顿下来,见天色还早,就穿着突厥牧民的衣服,拉着马出来溜达。
一路上见这里民风原始凶悍,街上的人大多数都还带着刀。做什么的都有,做小生意的,开赌场的,当街杀牛屠狗的,闹市街上有的地方就铺着两指的血迹,全凝固了,散发着不详的血腥味。
凌霄拧了拧眼眉,和凌安之交换了个眼色,两个人打算买点酒就回店里休息。
路边一个四面遮着破帘子的大棚子惹起了他们的注意,透着帘子缝看进去,只见里边还有几个巨大的贴笼子,笼子基本上空了,就装了两个人。
看到这,凌霄顿了顿,有点不可思议的小声对凌安之道:“少爷,好像是卖奴隶的。”
话音还没落,只能里边传来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中说不出的恐惧悲惨,谁听到都得心里一哆嗦,之后传来一群野人一样哈哈的狂笑声。
两个人对这种惨叫太熟悉了,战场上中了致命伤的人发出的声音!他俩神色一冷,全都不由自主地抬腿进了棚子。
棚子的正中间是一个木头台子,台子上站着几个膘肥体壮拎着长刀柴刀的凶汉,这么冷的天,有赤膊的,有露出半截膀子的,胸前一片黑乎乎的胸毛,看着像是黑熊成精了似的,让人反胃恶心。
一个大汉手里拎着一名衣衫单薄的女子,女子双手按着腹部,已经奄奄一息,腹部一个刚捅出的血口子正在狰狞着往外喷血,眼看着是不能活了。
四周围着的全是看热闹的粗人,好像被这血腥的场面刺激了,个个兴奋异常,纷纷嘴里喊叫着:“还是看杀人够劲!”
“就是,你看这个小娘们比刚才那个强多了,那个还没等刀子拿出来就吓晕了,咱们都没看成戏!这不是白出钱了吗!”
“我出三十两,杀那个穿蓝衣服的小子!”
“对,我也出五十两,刚才那个小孩骂人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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