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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你家孩子张嘴就骂我们狗眼看人低,怎么教育的!”
小西北觉得买张饼惹一肚子气犯不上,他也没多想,拍拍后背烫没了毛的马甲,伸小手去拉扶摇,语气和缓但是不容拒绝:“走吧扶摇,市场上卖烤饼的又不只此一家,何必披件虱子袄。”
看他们要走,红袄小丫头急了,一伸手死死扯住了小西北的袖子,乌青的小臂都从破烂的衣服里露了出来:“我就说你们狗牙看人低了,怎么了?就不赔你一件狗皮!”
小西北往回抽胳膊,袖子要开线了也没抽回来,感觉到——小丫头的手在发抖?
他再看了一眼,之间小丫头两个眼睛通红,里面全是眼泪:“就不让你们这些京城贵人诬陷我们百姓,是你掉腰子把我打坏了,也要向你要钱看大夫!”
烤饼大叔见自家丫头没完没了,直接伸双手往回抓小丫头:“丢人现眼的东西,滚回来。”
等等,她怎么知道自己是京城显贵?掉腰子?
“扶摇,我改变主意了,”小西北嘟着嘴,歪着脑袋看了一眼红袄丫头和小脏孩:“衣服他们不赔还真不行了,你们两个把他们姐弟抱着回家去,什么时候他们爹娘把赔衣服的三百两银子准备出来给我,再来家里要孩子。”
扶摇闹愣了,小少爷平时挺仁义成熟的啊,怎么今天得理不饶人了呢:“少爷,我们要两个脏孩子做什么?”
小西北说话间已经将小男孩抱起来塞进了扶摇怀里:“按我说的做,把他们两个孩子全抱走。”
等到许康轶和花折到了王府的门口,正好在门口和人家来要孩子的烤饼夫妇碰上了,烤饼夫妇带着村民,正在叉着腰站在门口汉白玉的台阶上泼妇骂街:“有人看到你们抱着我家孩子进了这个院子了,贵族仗势欺人怎么着?把丫头和小弟还给我们!人贩子,强盗!”
黑漆大门里小西北和凌安之已经到了第一进院子的门里,正在和凌安之解释:“大帅,你觉的如果孩子穿的衣不蔽体,为什么?”
凌安之弯腰隔着门缝向外张望:“家贫。”
小西北已经听到门外的嚷嚷声了:“如果父母胖的腆胸迭肚,就肯定不是家贫,孩子却食不果腹呢?”
凌安之觉得有点意思:“难道是父母偏心?”比如他小时候在凌河王府里就不能随便去厨房拿东西吃。
小西北小脑袋贴在大帅的腰侧:“如果大女儿小儿子全饥寒交迫,还身上带伤呢?”
凌安之笑着站直了:“不是亲爹娘。”只要是亲生的,没这么对孩子的,他和小凌霄全从小有切肤之痛。
小西北若有所思的四处张望了一下荒烟败草的王府,已经好多年没住人了:“所以,我把真正的人贩子送到府门口来了。”
“哐当”一声,凌河王府的黑漆大门开了,也确实疏于打理,大门上还有些落灰,小西北神气活现的站在台阶上:“你们说谁是小人贩子?”
烤饼夫妇:“就是你,仗势欺人,把我们的小儿女抱走了,天下没有王法了吗?”
小西北慢条斯理,他站在台阶上,不用仰头就能和大人说话:“穿红袄的小姑娘和小男孩确实是姐弟,是我吩咐抱回来的,现在就在我府里,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孩子还给你,答不上来的话,”
小西北唰的一扯凌安之的袖子:“安国公、四境统帅在此,你们这些人牙子,偷这么小的孩子还不是为了卖?你们也别想走了。”
许康轶坐在车里皱眉:“天高皇帝远,看来果然还有人口买卖。”
花折不关心天下疾苦,一手给许康轶挑着棉布车帘,方便许康轶从车里往外看,调笑道:“真龙天子在此看一场戏吧。”
文都城民风彪悍,烤饼夫妻并不畏惧,女人抬眼看了一眼凌安之,直接剜了他一眼:“什么安国公安国母的?我看就是一个小白脸子,在这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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