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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皇帝骤然在皇位上起身,额头上青筋暴跳,头冠上的玉珠帘左右摇晃,伸手指向许康轶,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何?”
许康轶仿佛没看到他父皇如同发怒了张牙舞爪的老虎,以及满朝文武倒抽一口冷气的震惊,依然面容冷静,眼神坚持:“父皇,儿臣已经有倾心之人,不愿意另娶他人,请父皇,收回成命。”
说完磕头扣地,不再抬眼看他的父皇。
景阳帝彻底气疯了,继位二十余载,第一次遇到这么明目张胆的顶撞,众目睽睽之下,顶撞他的还是他不成器的儿子。
他气急败坏的左右摸索,随手抄起茶杯,运足了力气向许康轶的方向打去,许康轶听到来者不善,也不躲闪,正好打在额头上,茶杯破裂,额头瞬间流血披面而下——
“反了你了!!真是真是…”景阳帝气的浑身哆嗦,有心直接推出去砍了,但是还有那么点理性提醒着这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声音抖动的喊道:“来人那,取廷仗来,着力打五十廷仗!”
当庭被打廷仗的亲王?这在本朝真是闻所未闻,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不过回头想想这大楚一百多年的国史,好像也没有哪个皇子敢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抗旨不遵,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削王出京
当庭被打廷仗的亲王?这在本朝真是闻所未闻,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不过回头想想这大楚一百多年的国史,好像也没有哪个皇子敢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抗旨不遵,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景阳帝还是不解气,甩着衣袖以脚跺着金銮殿的地板,像阵风似的来回旋了三圈,继续道:“也不必建什么王府,就在泽亲王府住着吧。”
“及冠之后封为翼西郡王。”多了一个字,品级从亲王变成了郡王,在本朝比驸马的官职还低半级。
“没有规矩缺乏历练,也不必呆在京中,明天带着几个人,着一队侍卫护送,前往安西,援战边疆!”
景阳帝在金殿上横眉立目、虎目圆睁的又没头没脑的走了几圈,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喝道:“就算是安西战事完结,你也不必回来了,就在边疆呆着吧,边界凉快,冷风吹你正好冷静冷静,非召不得进京!”
许康轶跪在地上,脑袋顶着地,水晶镜后边的眼神直直的无焦距的盯着自己右掌心里的红痣,神思飘出了金殿,有点走神,坏了,想过会被撵上歧路,但是没想到收拾到红杏出京啊——真没料被扔到安西去啊?
许康轶趴在泽王府的医室内,从腰部到大腿,一片血肉模糊,疼的他直抽冷气脸上毫无血色,但是意识还很清醒,此刻闭着眼睛皱着眼眉在胡思乱想。府中的医官已经给他清了创上了药,没法穿衣服只能用锦被盖上。
许康轶虽然看起来木板子炖肉血糊糊一片,但是他心理明白,执仗官是手下留了情的。廷仗宽一掌长一仗,是大楚用来在朝廷上吓唬官员的专门工具,当然了,这次也算是动真格的用了一次。
廷仗有三种打法,以翼西郡王许康轶今天挨了这五十廷仗为例,如果正常打,后背屁股大腿老老实实的挨了这五十下子,大腿一定会被打断,碎肉横飞,其他地方哪里骨头断随意,这人基本上一年内起不来。
如果像是景阳皇帝吩咐的“着力打”,执仗官都有隔着皮肉把内脏震碎的功夫,具体可参照隔着门板把豆腐震碎,门板不晃动为例,基本上五十廷仗下来,就算是再身体强壮之人也会一命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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