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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的唇开始动了之后,芸娘的气息便完全凌乱,脑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乱如麻。这事儿她没有经验,唯一接触过的只有那本画册,此刻真刀真枪,脑子里便也不受控制地搜出了那一幕幕活色生香的画面。昨夜她看的时候,画册上的人也是嘴对着嘴,但画面是静止不动的,如今被他这般慢慢地咬着唇,松开又咬,咬了又松,他的气息渡在了她的唇上,陌生又浓烈,完全压过了他适才饮了十几杯的烈酒,闻不到一丝半点的酒气,只有一股幽幽梨花的香气,时而清淡,时而浓烈,侵袭着她的神智。正混沌不堪之时,唇瓣上突然划过一丝湿滑,她猛燃一惊,还未定魂,裴安的舌尖已再次从她的唇瓣上轻轻拂过。如被什么东西,掠动了她身体里的魂儿,周身一麻。册子上,没写这样的裴安感受到了她的僵硬,断没有再停下来的道理,舌尖索性探向她的齿列,她太紧张,更不知道他那干嘛,咬着牙关死死不动。探不进去,裴安只好先作罢,唇瓣轻轻地啄了她一下后,退开,低眸打探着她的脸色。红晕已爬满了她整张脸,连眼角都染了桃粉,一直延绵到她的耳根,那粒雪白的珍珠耳铛,映得她赤红的耳垂,娇艳欲滴。裴安喉咙一干,着了魔似的,偏头咬了上去。她没料到他会咬她耳朵,一股子前所未有的酥麻,一浪高过一浪,芸娘惊惶地出声,“郎君”她声音本偏些娇,此时又带了颤抖,这一声,犹如蛇被捏住了七寸,突然有了几分要了他命的难受。裴安背心生了些热汗,松了口,唇瓣擦着她的耳垂,低声道,“你张嘴。”怕他再咬她耳朵,芸娘听了他的话,几乎是瞬间门便张开了唇瓣,裴安抽身回来,俯目端详着她,唇瓣的颜色比刚才更加艳丽,甚至还有了被他亲过,留下来的润泽水渍。心头的燥热涌上来,他饮的那些‘果子酒’的后劲,此时仿佛已发挥到了极致,他眼眸渐渐地转深,顷刻间门黑如深渊。唇瓣落上去,一发不可收拾。舌尖被卷住的瞬间门,芸娘脑子里一团嗡鸣,意外不过是亲个嘴,竟,竟还能这样亲没一会儿,芸娘便体会到了呼吸困难的滋味。她身子软了,站不起来,喘不过气,想躲,可已经躲不过了,腰被他搂住,抱得紧紧地,比之前更紧,她的胸脯也贴在了他身上。鼻翼,口齿她所有能感知的地方,都只剩下了属于他裴安的气息。她躲不开,也推不动,憋得快要断气了,本能地开始低喘,慢慢有了细碎的低呤。她从不知道,亲个嘴,也有可能没命终于找到了能喘气的法子后,她没有了之前那般难受,一点一点地去适应他,渐渐地脑子里突然滋生出了一种难以启齿的享受,紧闭着的眼睛,也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缝隙,一睁开,便瞧见了近距离凑在她眼皮底下的两排眼睫,意外地又密又长。鼻梁很高,他的鼻尖正挨着她的鼻尖脸上一热,目光正要闭上,对面那双下敛的眸子突然抬了上来,四目相视,瞳仁靠得太近,里面的光影什么也看不到,芸娘只感觉,那眼眸已和适才完全不一样,深邃如星海,复杂得一点都不清澈,可她却能轻易地读懂那里面的意思。欲求。芸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慌乱地闭上了眼睛。他没再动,就那般将自己的舌尖抵在她的齿贝之后,停顿了半晌,她知道他在看她,羞得连闭上眼睛都觉得害臊。良久,他终于将舌尖收回来,唇瓣咬住她的唇,轻轻一碾,“圆房吧。”那语气带着她不可拒绝的专横,倒是像极了他在官场时的张扬和势在必得。话音刚落,芸娘便被他拦腰抱起,走向了喜床。—床铺早就已经铺好了,上面的花生桂圆,都清理了干净,被褥整齐地叠放在了里侧。她被他抱着往上一放,整个人横躺在了上面,霎时陷入了一片红海,红被子、红褥子、红寝衣、红肚兜,红脸裴安弯身替她褪了鞋,见她目光慌忙,胸膛起伏得厉害,多余地问了一声,“紧张?”芸娘点头。不废话,他是饮了十几杯烈酒,壮了胆,这会子才不紧张,可她喝的那劳什子酸果子酒,也不知道是什么酿制的,一会儿清醒,一会儿醉的,尤其折磨人。裴安体贴地替她放下了幔帐。关起幔帐应该会好一些,芸娘也如此认为,可幔帐一合上完全不是一回事,里面的空间门顿时狭小了起来,愈发暧昧。他靠近她,她再次察觉到了他急促起来的呼吸,以为他又要来亲她了,这回颇有先见的闭上了眼睛,可没料到他会先伸手—夜深后,里面终于传来了第一次叫水,方嬷嬷赶紧让丫鬟们去准备,自个儿转过身高兴地往老夫人院子里赶。裴老夫人也还没睡,等着这头的消息。见方嬷嬷一脸笑意的进来,嘴角下意思也跟着扬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先问道,“成了?”
方嬷嬷笑着点头,“成了!丫头们正备着水呢。”裴老夫人心口一股激动冲了上来,闭眼念了一声,“感谢菩|萨保佑。”他国公府终于又可以开枝散叶了。她的三个儿子一个媳妇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阵,她差点没熬过去,恨不得一头撞在柱子上,跟着一道去了算了,可她又不能丢下那小崽子。她得将他抚养成人。如今他长大了,她看着他娶妻,不久之后,便能生子,他国公府还有希望,裴老夫人太激动,没忍住落了两滴热泪,陪着她一道守着的明家婶子,递给了她一块绢帕,宽慰道,“姑母这是高兴了呢,放心,就咱们世子和世子夫人那模样,将来少生一个,都是浪费了。”两人订亲后,她早偷偷去瞧过了,原本以为就世子爷的人才,不知道什么样的小娘子才能配得上,看到芸娘后,第一眼就觉得,这天底下,还真有天造地设,这不就是老天给他家世子爷配的媳妇儿吗。裴老夫人稳了稳情绪,赶紧对方嬷嬷道,“你回去,好生伺候着。”转头又吩咐福嬷嬷,“明儿多做些补品,给两人端过去。”她就这么两个宝贝疙瘩了,可不得捧在手心里。方嬷嬷转身要走,裴老夫人又想了起来,“对了,告诉他们明儿不用那么早过来敬茶,我老婆子睡得晚,要睡个懒觉。”方嬷嬷明白她的意思,“行,老夫人放心,奴才不让人打搅。”—夜如浓墨,迟迟不见光亮,红烛烧了一个通夜,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芸娘清楚地听到了一声鸡鸣。折腾到最后,羞耻心横竖被他磨了个七七八八,只觉一身疲乏,周身到处都在发酸,尤其是那处难以言说的位置,一停下来,火一样在烧。她记不得去了三次还是四次净房,最后一回,她是被裴安抱回来的,倒在床上,她眼睛都不想睁开,他似乎也终于折腾够了,安静地躺在她身侧。翌日醒来时,他也还在。屋子里的红烛已经灭了,外面的光线照进来,连帐子内都是亮堂堂一片。昨儿夜里的迷|乱也好,‘酒’也好,都通通见光死。芸娘忙转过头,身边的人已睁开了眼睛。感受到她的目光,裴安也转过了头,目光相对,没了夜色遮挡,没了‘酒水’麻醉,此时两人都是清醒着的,且也都清楚彼此是清醒的。一时相对无言。昨夜的一幕幕不断地冒上脑海,芸娘脸色‘唰’地一下涨红,下意识去拽身上的被褥。刚才拽了一下,边上裴安赤果的胸膛,便露了出来。裴安:芸娘:芸娘不敢再动了,忙地将拖过来的被褥,还了回去,手抬起头,发觉她的一只胳膊也是未着寸缕,白皙的皮肤上,明显布了好几处痕迹。芸娘愣了一下。昨晚她就感受到了,知道自己不会落到好,很想去拒绝,可恍恍惚惚几回睁开眼,瞧见围在两人身边的昏红光晕,他一切出格的行为,都是理所当然。裴安自然也看到了,目光难得有了一丝愧色,将身上的被褥,整个往她身上一塞,赤身下了床榻,“你再歇会儿,下午再去敬茶。”芸娘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转头,看见到了他一片裸|露的后背,肩腰线条极度优美,但那背心靠近肩膀的地方,却星星点点布了几道血迹。芸娘:出嫁前她刚做的指甲,还未拿出来给旁人瞧呢,昨儿夜里倒是先用在了自己的夫郎身上。要是被祖母知道,非得骂死她,芸娘吓得一下醒了神,她哪里还敢睡,忍着身上的酸疼跟着爬了起来。—屋里有嬷嬷和夫人带来的丫头伺候,童义昨夜睡得早,回去后本想那坛子酒移到库房里,谁知盖子没盖好,搬运的时候,不小心洒了出来。童义揭开坛盖儿,打算重新盖上,突然一顿,似乎没有闻到半点酒味,疑惑之下,又凑近了去闻。还是没有。童义一愣,当下倒了一点在手掌心,送入嘴里尝了尝,神色瞬间门僵住。这哪儿是酒,分明就是柠檬泡的水,怕耽搁了主子的终身大事,当下急急忙忙地返回了新房,刚到门前便见丫鬟们正忙上忙下备着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阵,她差点没熬过去,恨不得一头撞在柱子上,跟着一道去了算了,可她又不能丢下那小崽子。她得将他抚养成人。如今他长大了,她看着他娶妻,不久之后,便能生子,他国公府还有希望,裴老夫人太激动,没忍住落了两滴热泪,陪着她一道守着的明家婶子,递给了她一块绢帕,宽慰道,“姑母这是高兴了呢,放心,就咱们世子和世子夫人那模样,将来少生一个,都是浪费了。”两人订亲后,她早偷偷去瞧过了,原本以为就世子爷的人才,不知道什么样的小娘子才能配得上,看到芸娘后,第一眼就觉得,这天底下,还真有天造地设,这不就是老天给他家世子爷配的媳妇儿吗。裴老夫人稳了稳情绪,赶紧对方嬷嬷道,“你回去,好生伺候着。”转头又吩咐福嬷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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