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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皇帝没了,裴安虽不肯即位,并非撂挑子不管,宫里的折子,他每日都会代批。宫中一切照常,除了宫中禁军等几个要职的人换了,臣子不用上朝之外,没什么变化,一场宫变,并没掀起多大的动荡。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裴安这番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于是,每日几乎都有臣子到宫中围堵裴安,更有甚者上了国公府。裴安倒是一副淡然,人来了,让人奉上茶招待着,问得急了,一句,“不急。”搪塞过去,朝中臣子心肝都快被他磨起了烟。半月后,在襄州抵御北军的臣子和将士终于回到了临安。—同北军谈完撤兵的条件后,顾老将军和王荆继续留在襄州驻守,明春堂的人马退到了光州,余下人则回临安复命。赶了半月的路,赵炎、江将军、林让、昔日‘死’去的八名臣子,包括在盧州汇合的邢风和赵炎,齐齐到了城门口。宫中聚变的消息,众人在半路便听说了,皇帝羞愧自尽,如今临安由裴安坐镇。这样的结果乃众望所归,昏君无能,贤者上位,众人一路欢腾,到了临安城门外,一行人的情绪更是高涨。赵炎坐在马背上,走在邢风和明阳中间,一脸期待,偏头同邢风道,“邢大人,这回你可算是立了大功,杀入敌军内部,搅得太子和一皇子鸡犬不宁,若非邢大人这招,北国太子可不会急着送人头。”他拿拳砸了一下胸口,义气地道,“你放心,裴兄一向公私分明,待他做了皇帝,定会封你高位”邢风:邢风实在不明白,他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赵涛一死,赵氏一族必定不会有好下场,他莫不忘了自个儿也姓赵。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己却不知,还兴冲冲地往下跳,想同河水来个拥抱,邢风无话可说。回来之前倒也有提醒过他,“可有想过以后?”他答,“自然想过,之前我吃着百姓给的俸禄,成日花天酒地,无所事事,如今一想起船上那些受苦的妇孺,内心便愧疚不安。以后断也不能再对不起俸粮,我都想好了,待裴兄做了皇帝,我去向他讨个官来,就去襄州,江陵也行,驻守边关,北人那帮贼子,一贯不讲信用,保不准哪天又起了歪心。”听他能有这样的抱负,邢风不忍再提醒下去。但愿裴安的心胸大度可想起自己经历的那些,邢风深吸一口气,他裴安要是大度,他邢字倒过来写。果然,城门打开,一行人正要入城,突然被兵马拦住,高声道,“裴大人有令,但凡姓赵的,均不可入城。”赵炎一愣,没反应过来,转头扫了一眼明阳,她倒是一脸淡然。不能啊。他是姓赵,可是赵炎不信邪,打马到了城门,对面的侍卫毫不留情地架起了手里的红缨枪,拦住了他的去路。赵炎:赵炎‘嘶’了一声,回头求救地看向邢风。邢风别过头,他无能无力。眼见众人从自己身旁陆续进入城门,赵炎心急如焚,打马过去,一把揪住秦阁老的衣袖,耍起了赖皮,“阁老,您不能走,您得带我进去。”自上回赵炎被裴安扔在了明春堂的院子之后,这段日子,赵炎已同这群人打成了一片,早就相熟了。秦阁老颇为为难地看了他一眼,“你拽我也没用,赵涛失德,众人推墙,姓赵的本就不能再入城,更何况你还是‘前’小郡王。”“我”赵炎脸色一变,见身旁的余大人也走了上来,手中剑柄一横,又挡住了他的路,“余大人您先别走。”余大人摇头叹气,也没招。堵住了两人,旁的人也在进,一不做一不休,赵炎索性驾马去了城门口,马头一调,摆出一副他进不去谁也别想进去的架势。林让皱眉道,“‘前’小郡王,你这是何意,要干一架?”赵炎急得脸色都红了,看着跟前的一堆人,斥道,“不带你们这么过河拆桥的。”尤其是跟前一帮臣子,“当初您们推我去和北国使者谈条件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秦阁老您还夸我,是个可塑之才”秦阁老目光一闪,“老夫夸过的人太多,不记得了”“您不记得,我记得,我是姓赵,但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是,之前我确实游手好闲,是临安城内出了名的纨绔,可你们也不能一刀将我拍死,也得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赵炎越说越委屈,“在江陵,在襄州,我假传圣旨之时,便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不是怕死,流放、入招狱统统我都不怕,我,我只是”喉咙突然哽住,也不怕被人笑话,拿袖口抹了一把眼泪,哽塞地道,“我只是想大伙儿一道,再替南国子民多守几年边关。”众人都没吭声,低头的低头,偏头的偏头,个个都逃避。这群见死不救的狗东西!赵炎眼皮子一跳,也不指望他们了,心一横又转过马头,打算硬冲,“襄州一战,我本以为必死无疑了,可老天开眼,给了我一条活路,如今又告诉我,这条路也活不成,岂不是让我再死第一回?我还偏不想死了!你们让我见裴兄,让我当面问他,是不是不要我这个兄弟了。”赵炎彻底地豁了出去,“当年我同裴兄可是吃过猪头肉,拜了把子的结义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一闹起来,城门口彻底地热闹了。侍卫只收到不许赵姓入城的命令,他闹起来,侍卫也不能封住他嘴巴。秦阁老实在看不下去,提醒他道,“‘前’小郡王,裴大人说姓赵的不能进,你非得姓赵?”赵炎一愣,终于反应过来,灵机一闪,“对,姓赵的不能进,那我改个姓就成了。”所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他倒是干脆。众人正愣着,又听他道,“我生母姓刘,曾是瑞安王府的婢女,被赵家王爷看上,后来纳为妾室,出身虽为奴,但家底乃良民百姓,就在临安城郊外,你们皆可去查,今日我便随我生母姓,姓刘,刘炎。”赵炎说完,鸦雀无声。纵然是一代大儒秦阁老,也被他这一番话所震。奴婢之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身份,换个人,藏还来不及,他倒是自个儿挑了出来。身后明阳终是没忍住,眉心一跳,出声斥道,“赵炎!”赵炎却丝毫没在意,还朝她一笑怂恿道,“姐姐,你也改姓吧”明阳气得怒声道,“荒唐!为了进个临安,你当真要随奴姓?”“奴婢怎么了,我不觉得有多可耻,上到天子下至奴婢,皆为南国子民。”赵炎不以为然,回头看向跟前的侍卫道,“人活一世,不过几十载春秋,入土均为一堆白骨,谁尊谁卑?娘肚子给了我来人间走一趟的机会,我又怎能因出身自暴自弃,这话是裴大人当年告诉在下的,今日在下便以刘炎的身份,求见裴大人,麻烦请通传。”这等大事侍卫可做不了主,立马派人去请示裴安。—裴安恰好在宫中,百官也在。一早得了消息,知道襄州的人到了城门,听书赵炎和明阳也在之后,百官速速进宫,求见裴安。惠康皇帝乃百姓和百官讨伐而亡,赵氏一族国运到了头,膝下几个乳臭未干的皇子被赶出了临安,贬为庶民,自是不成气候,瑞安王府的王爷,听说小郡王假传圣旨之后当夜便一头撞死在了牢里,余下的一帮子零散蚂蚁,被撵出城不足为惧。但明阳不一样,她乃皇帝的亲生女儿,嫁去北国,手中已有了自己的势力,保不准之后不会起事,不可不妨。一臣子道,“明阳乃惠康之女,后患无穷,我南国社稷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裴大人万不可心慈啊”说完,又一臣子道,“瑞安王府赵炎虽在襄州立下了战功,但到底是瑞安王府的小郡王,他姓赵”“赵涛固然可恨,可战事一起,赵小郡王一直在边关御敌,若非他及时下的几道‘圣旨’,前线所有的兵将都将名不正言不顺,战事才刚平息下来,你们就要卸磨杀驴了?若是要兴连坐那一套,同赵涛那昏君的行径有何区别?”朝堂对赵炎的态度,倒是各持其词。两方正僵持不下,城门的侍卫便走了进来,禀报道,“裴大人,刘炎手持南北两国撤兵文书,于城门口求见。”谁是刘炎?众臣子没反应过来。裴安替他们问了,“刘炎?”“曾瑞安王府小郡王赵炎,已改为母姓,刘炎”众臣一愣,瞬间哗然。“赵炎改刘炎,这不是换汤不换药”“药引子都没了,哪儿来得药”“我看改为刘炎甚好”众臣子只能给意见,关键还是看裴安,待朝上安静下来后,裴安才道,“宣!”—侍卫一路马快,来回花了快半个时辰才回到城门前,高声呼道,“宣刘炎进殿!”刘炎一听,高兴地咧开嘴,也不再拦着人了,跑去明阳跟前,急声催她,“姐姐,赶紧的,你也改姓,这样就能入城了,你不是说很想回家吗?裴兄是个讲道理的人,等姐姐进了临安,必定会给姐姐一席容身之地。”这话他可说错了。裴安对他仗义,那是因为他无权无势,生性单纯,改了姓名,他便能当真换一个身份。明阳不同,她是皇帝最大的女儿,跟在皇帝身边多年,耳闻目染,早已摸透了官场规则,心思比起皇帝来不相上下,甚至更深。且她今日并非一人归来,身后还有她沿路带回来的百姓和侍卫。因为她公主的身份,这些人愿意相信她,跟着她回到了临安,要她改姓,苟且活着,不太可能。刘炎一说完,不待明阳开口,她身后的一位统领便道,“荒谬!堂堂一国公主,岂能改姓?皇帝昏庸,那也不能一竿子将姓赵的人都打死了,殿下也是受害者,被皇帝嫁去北国,受人侮辱,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不说,还救了无数困在北国的南人,若非公主同邢大人联手,引起太子和一皇子内讧,这场仗还有得打,临安不入便不入,这天下之大,自有我公主的去处。”统领说完,身后的侍卫跟着附和,“对,咱们不入临安。”不入临安,顶着前朝公主的身份?能活下去?只怕他裴安不是这么想的,不过是想给她留一个体面罢了。那日离开建康时,明阳曾找过裴安,被他拒绝后,她便知道,他不会同自己一路,如今一看,这形势也确实不太适合共谋。她其实没有野心,对这世上的权力,毫无兴趣。从始至终,她不过是想从牢笼里挣脱出来,可她越是挣脱,捆在身上的绳索越紧,到了今日俨然已勒到了她脖子上。当初嫁去北国,一开始她也做好了准备,若自己的后半辈子,当真能换来南国的太平,她愿意。三皇子是她杀的,那场侮辱是故意演给她看,想看她的态度,看看她这位南国公主能卑贱到何种地步。她贵为公主都能被如此对待,可想而知,身在北国的那些南人妇孺。她给了三皇子自己的选择。三皇子手里的刀,并没刺到她要害,可她的刀,却是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心脏。她看着三皇子临死前不可置信的目光,重新同他介绍道,“我叫赵月灵,三殿下记住了。”两国的战事是她挑起的,但挑起之时她并未想到后果,最后能赢,也并非是她的功劳。能有今日的结果,已经免去了她的罪恶。她知足。“阿弟。”明阳抬头看着刘炎一笑,“阿姐求你一件事。”刘炎一愣,忙道,“什么求不求的,姐姐有事说便是。”明阳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侍卫,和那些甘愿拿起刀枪跟着她闯出北国的南人,眼眶微红,再看向刘炎,“这些兵将,他们不姓赵,是当初跟着我从宫中出来的侍卫,我是他们的主子,他们不得不从,今日我将他们交给你,还请阿弟在裴大人面前求个情,留他们一命,若是可以,再替他们讨一份赏赐,他们杀过北人,其中也有人死在了北人的刀枪下,他们心中自始至终都记得自己身为南人的身份。”此话一出,身后侍卫和统领齐齐跪地,“属下誓死追随殿下”明阳没回应,继续道,“余下的都是我南国的百姓,他们有家,还请阿弟送他们回家。”“殿下”明阳回头看着身后的人,朗声道,“你们听好了,从今日起,临安城内再无赵氏,你们定要效忠新主,铭记北人欺辱之耻,我南国人永远只有一条心,赶走天狼,国不可犯,家不可灭”“殿下”明阳喉咙哽塞,“都记住了吗。”“属下听命。”明阳又问刘炎,“阿弟能答应阿姐吗?”刘炎不明白她这一番是为何,但点了头,“自然能,姐姐,咱们先想法子进”明阳却一笑,打断,“阿弟,他日若身居高位,定要记得,切莫心软。”她留不得。一个前朝公主足以掀起一场动荡,北国天狼还在那虎视眈眈,南国天下未定,她断不能再去做了罪人。她这一生一直想走一条阳关大道,可每一步都不如愿,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错了,可能一出生就错了。
如今唯有‘死’这件事,是对的。明阳说完,突然拔出腰间的长剑,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刘炎一震,“阿姐!”“殿下”刀锋一碰到脖子,鲜血瞬间溢到了剑锋上,明阳转头看向旁边的邢风,终于从他脸上看到了一抹崩塌之色。明阳眼中含泪,对他扯出了一抹微笑,没有半分算计,那笑容干干净净的,她道,“邢大人,我赵月灵这辈子从未看错过一个人,邢大人很好,来世咱们别遇上了。”她哽声说完,她手中之剑,狠狠地刺破了喉咙。嫁去北国那日,她身边的婢女曾问她,“殿下分明很喜欢邢大人,为何不告诉他?”那日她的回答是,“没有结果的东西,何必要说出口。”如今也一样。她从来都知道,她不会和他有结果,所以,到死也没告诉她,其实很久以前,她便喜欢上他了。之后的一切算计,都始于情爱。—收到明阳公主自尽的消息时,裴安并没有多大的意外,沉默了一阵,同百官道,“国葬。”前朝公主,能得一个国葬,已是最大的体面,即便是有臣子有异议,如今裴安刚坐镇,也没敢反对。当日除了顾家和王荆,在襄州抵御北人的功臣都尽数归来。明阳的死,很快被人抛掷脑后。见到昔日‘死’去的那些忠臣,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朝堂时,同当初赵炎一样,朝中百官震惊如同见到鬼魂。得知真相后,便也明白了裴安这几年的苦楚,不惜背负着‘奸臣’的骂名,忍辱负重,竟保下了朝中的八位忠良。为此,让裴安即位的呼声越来越高。裴安始终没表态,刘炎将南北两国的撤兵文书,呈上去时,裴安也没接,直接道,“自己谈下来的,自己负责。”刘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裴安又道,“谈和文书既是你负责,襄州战役的伤亡情况,便最清楚不过,如何奖赏也一并办了。”转头又看向归来的昔日八名臣子,“秦阁老一行,会协助你。”说完,裴安直接拍屁股走人。刘炎:“裴,裴兄”刘炎完全懵了,只追上去。“刘公子。”秦阁老提醒他,“时间紧迫,将士和百姓们都在等着呢”“我”刘炎被架在炉子上,下不来,只能先解决眼前之事,忙拿出文书,“南国一共提出两条撤兵条件,北国已盖了国印,城池三座,目前由顾老将军在驻守,需得尽快制出章程,纳入南国国土,进行管制”“本次战役,统共与北军交手十一个回合,人数我早已统计好了”刘炎虽没读过什么书,脑子却不笨,尤其是记忆好,一番下来,井然有条。程的基础上,多加一石大米一切都很顺遂,裴安去宫中的次数越来越少,慢慢的不只是奖赏,各州府递上来的折子,和臣子们呈上的折子,他都交给了刘炎。等百官回过神,已经过了半月,刘炎所有批下来的折子,竟意外地让人满意,甚至谈得上称心如意。百官正纳闷,裴安将这刘炎放在宫中到底是何意,是要封他个什么官职?裴安突然又召见了百官。由秦阁老牵头,出列道,“英雄不论出身,国难当前,刘炎不畏生死传下圣旨,让所有上阵杀敌的将士名正言顺,大战之时,首当其冲,有勇有谋,鼓舞了将士们的士气,无论是德还是行,皆有帝王风范,臣恳请刘炎登基。”没等百官回过神,裴安也起身往殿下一跪,跟着秦阁老道,“臣附议。”别说百官,刘炎自个儿都吓得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不是,怎么可能,你们别开玩笑,裴兄,别吓我”裴安并非吓唬他,“恳请刘公子登基。”昔日‘死’去的臣子们,齐齐跪下,“臣附议。”一个奴婢之子,登上皇位,换做往日,简直是荒谬,可乱世之时,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在离开襄州时,裴安便同所有人谈好了。顾老将军头一个拒绝,“老夫年岁已高,膝下的几个后辈,是什么苗子心里也有数,要他们上阵杀敌,他们或许还能作用,可要坐上那把龙椅,治理这天下,实话实说,没那个本事。”文不能治国,可这天下同样也不能只靠武力。知道自己的优点在哪儿,发挥便可,断然不能蛇吞象,将自己积攒下来的名声毁于一旦,拿百姓的性命来冒险。再是裴安。他是最适合的人选。同朝中百官一样,跪下的这些臣子也曾逼过他,但裴安同样拒绝,“我不适合。”建康这两年,他手段太过于极端,不管什么样的理由,手上到底是沾过不少鲜血,而其中难免有罪不该死的。他不适合当,也从未有过此想法,只想守住裴家,陪着那个人白头到头,她喜欢自由,好不容易傍着自己逃了出来,也不可能愿意呆在那座皇宫。于私于公,赵炎是最适合那把椅子的人选。旁人无论是谁登基,他都放心不下,唯有赵炎登基,自己才能抽身。而南国在经历了一场勾心斗产的朝代之后,也极为需要一个心思单纯的君主。唯一一样,他不能再姓赵。赵炎倒是没让他们失望,被裴安一逼,秦阁老再一怂恿,当场改了姓氏。一切都定了下来,有了裴安拍板,即便有反对的臣子,最后也没了声儿。诏书当日便拟好了,赵炎被迫坐在了皇位。—当日夜里,刘炎便偷偷溜出宫,上了国公府,一见到裴安,便急声道,“裴兄,你什么意思啊”“参见陛下。”裴安正同芸娘赏月,硬生生地起身对他行了一礼。刘炎一见他这架势,更慌了,也不怕芸娘笑话,冲过去就要抱他胳膊,裴安避了一下,刘炎没碰着,索性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腿,哀声嚎叫,“裴兄,咱们穿一条裤子长大,我什么斤两你不知道?你要我坐皇帝,不是要我命”裴安:裴安抽腿,“陛下乃真龙天子,谨言慎行,应该自称朕。”刘炎不松手,“朕你个头啊,这儿没人,你不同我说出个理由来,我,我立马驾崩”裴安:芸娘:“松手。”刘炎死死抱住,“不松。”“行了。”裴安无奈,从他手里扯出袍子,“坐好。”刘炎见他脸色终于回到了之前那副六亲不认,顿时舒坦了,这才放心松了手,坐在了他对面,凑近悄声问他,“裴兄,你老实同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自个儿得罪的人多,怕人家找你报仇,想垂帘听政?若是如此的话,我倒乐意”芸娘愕然,手里的茶盏都忘了递过去。裴安抽了一口气,捏住眉心,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骂他。“不是?那裴兄为何眼盲至此”裴安:裴安已无力同他兜圈子,实话实话,“因为我要的东西,只有你能给。”“裴兄想要什么?”裴安答:“自由。”刘炎一愣,不明白,“你不自由?”裴安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懒得同他说了,简单粗暴,“我要临安,你滚出去,迁都。”见他突然急眼,刘炎忙道,“行行行,迁都就迁都,你说迁哪儿就哪儿。”反应过来又道,“不是,我又不是皇帝”裴安:你是。”“我不是。”裴安不搭理他,刘炎也梗起了脖子,两人沉默了半晌,裴安先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递给了他,突然问,“咱们结义是何时?”难为他还记得他们结过义,有这么坑兄弟的吗,刘炎当然记得:“我五岁,你六岁。”“当时怎么说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相互保护,相互帮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嗯。”裴安点头,又问,“你护过我?”刘炎:倒还真没有,他在王府没什么地位,每回受了欺负,都是裴安在护着他。刘炎内心愧疚,“裴兄,我也想来着”“如此正好。”裴安脸上再无玩笑,神色认真地看着他,“这回给你机会,你嫂子不想当皇后。”刘炎脸色僵住,转过头呆呆地看向芸娘,就,就因为这个?芸娘温和地冲他一笑:“有劳陛下。”刘炎:—两日后刘炎正式登基,登基当日便下了一道圣旨,封裴安为临安节度使,重新赐下爵位,赐封号为裴国公,而南国的国都即将迁往江陵。理由是:“王朝在前,百姓在后,只要王朝在一日,便会一日护住百姓安宁。”江陵身处南国中心,确实适合定都,之前有人同赵涛也提过,可赵涛怕离北人太近,坚持留在了临安。如今新都前往江陵,再有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朝中臣子也无法反对,只得早早做好举家迁移的准备。半年后,南国正式迁都江陵,迁都的那一日,裴安出城门相送,刘炎从袖筒里给了裴安一道拟好的圣旨。退位诏书。刘炎同他道,“我这天降的土皇帝,没读过什么书,要是哪一天,做的不好,或是德行有亏,裴兄便将这诏书颁布天下,我自动让位,让贤者来当。”这只是其一,还有一层意思,他依依不舍地看着裴安,“我头一次保护人,没什么经验,但想着只有咱们彼此将命运交到对方手上,对裴兄来说,才最安心。”他们不会让曾经的悲剧上演,自己不是赵涛,他也不是裴恒。裴安也没同他客气,收了下来。待马车上了城外的官道,裴安才转身,芸娘迎上,见他手里拿着卷轴,问道,“什么东西?”裴安牵着她手,缓缓地往城门内走去,临安两个大字悬在城门上,仿佛终于清净了下来,裴安看了一眼,低声道,“太平。”《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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