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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前播的种子,多年后才发了芽。
堂姐能封侯,也?是因为母亲封侯在先,有了先例可以循,她封侯比母亲封侯便容易了许多。
朝会上吵着要不要把诸位贵女列入袭爵的继承人当中去。
早些年因为皇帝重视子女,顺便施恩朝臣,使得大臣之间也?兴起一阵风潮,贵女贵子们可以一同读书习字,有着同样的学识和见识,才有了这争辩。
相思早些年还?担忧夭夭做这皇太女路途艰难,可随着她渐渐长大,她越来越明白,许多事仿佛冥冥注定,她骨子里就?带着帝王风范,比之阿鲤,她多了几分野心和抱负,对这王朝的兴盛有着极高的热忱。
阿鲤稳重些,缺少了一些进取心,却比夭夭更?为稳妥,是个守成的料子。
兄妹两个在一起,倒是默契无间。
等夭夭即位,许多根深蒂固的规矩和体统,怕是都要变一变。
相思胡思乱想?了一阵,竟趴在李文翾背上睡着了,再醒过来已经回?了寝殿,他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终于醒了,伸手?摸索着,摸到他的脸,“你们聊完了?”
李文翾低头亲了亲她,“竟然都把你说困了。”
相思笑了笑,“昨晚上没睡好,你们说的我也?不爱听。”
“夭夭真不像你的女儿,她现在一头扎在政事里,只恨孤碍眼,不能大施拳脚,到底年少气盛,气焰嚣张得很。”李文翾声音带了点笑意,他虽有意栽培,也?十分欣慰她的才智,可却没少打压她。
太年轻了总是莽撞,一路走过来太顺利了,身上总带着无所无能的傲气,虽不是坏事,可也?并不是好事。
相思捉着他的手?不松开,大约突然高烧让她再也?装不了相了,她这会儿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想?放他走。
她说:“谁知道随了谁,不过她雄心勃勃,你那三两句话怕是压不住她,还?不如?叫她碰碰壁,自己就?稳重了。”
李文翾若有所思片刻,“孤最近也?一直在想?……”
说着,他停顿下来。
相思“嗯?”了声,“想?什么?”
李文翾笑了下,掀开被子陪她躺下来,“没什么,还?没想?好。”
他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只是小心翼翼揽住他,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避开她的伤腿,贴紧她,“瞧你,又单薄了不少。孤陪你再睡会儿。”
相思不安分,看不见,便总觉得挨他不够近,于是抬起手?,不停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阿兄,你的背上有个圆圆的疤。”
“被你拿焰火烫的。”
“我怎么不记得了。”相思毫无印象,甚至成婚这么多年都没注意过。
很小一个疤,肉眼看并不明显,只是摸起来有凹陷,她不说,李文翾自己都要忘了,他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摸来摸去,“因为你没有良心。”
被他攥着手?腕,相思又摸到他指骨,右手?食指关节的地方有个凸起,“这儿也?是个疤?”
李文翾“哼”了声,“你玩匕首学人家?甩着玩,脱手?差点扎自己脑袋上,孤替你挡了一下。”
伤口不深,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留了个凸起的疤痕。
“我在你身上留这么多印子呢!”相思有些哭笑不得,“你说我们是不是孽缘?”
李文翾沉默片刻,低头亲了她一下,“不是孽缘,是天作之合。”
这一年?的除夕同往年?并无区别,辞旧迎新,恭贺新春。
只是相思眼睛看?不到,到底气氛没有那么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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