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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些钱,我死了后,我的钱留给灵婵,我欠的钱留给你——”
曾有良那条胳膊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坠往地上,拽得向也一踉跄,险险在他到底前稳住。
上面的人不用向也吩咐,吴妈惊呼一声,带头小跑下来,只留灵婵一个陪着陶燕坤。
但灵婵按捺不住,也跑下了一段。
曾有良不怕疼似的,浮现疯子似的痴笑。他让向也把他放到地上,平躺着舒服点。
“你知道吗,明辉他们说得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是我把你带进这一行的。你叫我一声‘师父’,你以前做错事应受的惩罚,当师父的帮你一并受了。你还是清清白白的李春光。”
向也双唇发颤,明明他百年难得一见的正经,却更希望看到他吊儿郎当。
“你、你别死那么早,你的玉镶金棺材我还买不起,你得再给我几十年时间……”
“”
曾有良的笑容满足得有回光返照的意味,他轻轻叫了向也一声,“阿也,你不是想知道在火车站碰见你的时候,为什么一直跟着你吗?”
“我不想知道。”
曾有良嘻嘻笑,“因为你不叫我‘娘娘腔’啊。”
曾有良闭上眼,像安静地睡去。向也跪倒在他旁边,一声喃喃的“师父”淹没在吴妈他们慌乱的脚步声里。
“吴妈,送他上医院。你们全部都去。”
向也只扔下一句,起身冲向舞台,扒住边缘,两臂发力,把自己撑上去,飞身扑向明辉。
明辉抄在裤兜里的一直手放出来,不疾不徐退后,面上仍笑吟吟的。
明辉轻而易举闪开了他这一拳。
他学过散打,自然与向也的野路子不同,而自负地单身迎敌,更是让向也怒火丛生。
“悠着点啊,小朋友。”明辉拖长着调子说,“可别把我要的东西弄皱了,不然你一条命都赔不起。”
果然陶燕坤一语成谶,向也只是腿上功夫厉害,拳头只比一般男人强硬点,舞台虽大,比之整个公园仍显促狭,限制了他的发挥。
几番近身而不得,向也两拳护在眼前,气喘吁吁盯着明辉。
“不行啊,小朋友。”明辉揶揄,“你这样,燕坤要能看到是会失望的。”
“明老板说得可真好听了,我看不见呢,只能听听罢了。”
陶燕坤的声音才台下传来,向也分神一看,不知几时她下来,已然端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子。其他人都走光了,就她一个人不畏不惧坐那里,双腿依旧叠起,上面那条悠悠晃呀晃,悠闲极了。
“不过明老板不也讨不到好处不是么。”
明辉笑了笑,理了一下掉落的刘海,“燕坤,你果真来了。”
“不是明老板邀请我来观战的么,我怎么抹了明老板的面子。”陶燕坤下巴微扬,“向也,大胆上,别紧张。”
向也边提防着明辉边冲她喊:“赢了你答不答应我?”
陶燕坤抿抿唇,旋即笑了。
“好啊。”
向也心口扑通扑通,即使面对死敌,他也忍不住面露恍笑。
痴愣痴愣的模样,分明是热恋中的人才有的表情。
陶醉了他自己,却深深刺伤了明辉。
明辉趁向也不留心,狂奔而来,飞起一脚,正中他的胸膛。向也屁股擦地弹出去,被蹬到一米开外,捂着胸口呻|吟出来。
陶燕坤倒抽一口气,说:“我收回……”
向也觉察嘴里异味,一口血水仍是咽下,“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话毕,一个打挺重新站起来。
明辉摆开架势,挑衅:“来啊,过来我教教你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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