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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辉,咱们明人不做暗事,话我给你放在这,你给我听好。你跟向也之间的过节本来与我无关,但你既然把我扯进来,欺负我一个瞎子,那从现在开始,这账也有我的一笔,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明辉只沉默片刻,还是温文尔雅的调调,似乎没什么能惹他生气。
“燕坤啊燕坤,你是想说把你爸抬出来压制我吗?”明辉语气陡然一转,可怜兮兮起来,“那我怕,我可是真怕了,我投降行了吧,双手过头。我玩不起……真的,我怎么敢和当年的‘铜锣湾陈浩南’拼呢。”
明显的激将法。
向也手搭她手背上,让她别冲动。陶燕坤反而在他的手上拍了拍。
陶燕坤缓了口气,说:“你打什么算盘我清楚得很,不就是怕我家老头出山收拾你么。你放心,小辈们的恩怨怎么能惊动他老人家,不必我家老头出面,我照样可以把你欠我的讨回来。”
“哈哈哈哈。”
明辉笑得有点疯魔了。
“复活节到了,别忘了我们世界公园的夜场,那我们就——合作愉快咯。啊不——竞争愉快,我等你啊,燕坤。”
陶燕坤冷笑一声,让向也挂了电话。
“这算是下战书了?”
向也收回手机后问。
吴妈在旁也是同样一头雾水的表情。
陶燕坤浑不在意点点头。
向也不由自主握紧手机,“你说的,那是我和他的过节,他惹上你的那份,我会替你讨回来。”
陶燕坤不疾不徐把那杯牛奶喝完才说:“没关系,我俩一起上,让他双倍奉还。”
陶燕坤说知道他的能耐,但向也并不确定她的,主要是,这是他惹下的麻烦,理应他来了断和善后,怎么能让他心爱的女人为他挡在前面。
向也愿意臣服于她,但在紧要关头还是传统的大男人意识作祟。
“我不想让你去冒险。”他说。
吴妈发觉自己成了多余的摆设,知趣地寻个借口遁了。
陶燕坤等吴妈的动静消失后,才说:“最惊险的都经历过,还怕什么。”
向也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怕么,在雨水道里的时候?”
地上地下两个世界,也许她开头的决然,会被迷路的走投无路扭曲。
在那个逼仄、潮湿、阴暗的地下世界里,他想问而问不出口。
她细微的犹豫瞬间,都将会摧毁他走下去的决心,或者干干脆脆走回头路,投降、把东西交给明辉。
然而陶燕坤永远不会回视他,毫无内容的眼神潜藏许许多多的可能性,或者躲闪,或者直面。
陶燕坤还是那句话,“我说过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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