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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叶生表情变得古怪极了。硬要形容的话,大约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季非然几次想找机会说话,都被叶生阴阳怪气的眼神给打断了。最后季非然抿了抿唇,带着怒意问:“掌门可是想要这剑?”叶生一怔,像是被极大的冒犯了似的,浑身毛都炸开了。“我会稀罕这仅剩一把的伪仙器吗?温野这臭小子舍不得给我,我难不成是那上赶着的人?我什么宝物没见过?”看上去真的很在乎。季非然已经能大概摸出这对师徒的脾气,等叶生一顿输出之后定定喘着粗气时,才开口安抚道:“温野定然是想铸造一柄更好的,更适合掌门的剑,这剑这样秀气,并不适合掌门这样豪气云天之人。”叶生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少来这套。”“你怕是不知道,吹雪山庄已经造不出伪仙器,也不知道这柄凤鸣铸造有多困难吧?”“为了铸这柄剑,温野可是差点搭了小命进去。”季非然确实不知道。原书的剧情确实提到过凤鸣的珍贵,各门各派为了这柄伪仙器缠斗不休,可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剑是温野铸造的。“你定是在想,我是如何知道这剑是温野铸造的?”叶生得意的昂了昂下巴:“吹雪山庄之所以是唯一能铸造伪仙器的门派,倚仗的就是妖刀。”“伪仙器虽不是真正的仙器,但已经算是半个仙器,依旧是窥探到天机的一角,所以凡人之力是不可能铸造出来的。”“只有被妖刀附身之人,才有可能铸造出伪仙器。”“当然,风兴遥就是有妖刀在身之时,也没能造出来,纯纯废物一个。”“而这柄凤鸣,是温野十五岁时亲手铸造,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凤鸣吗?”季非然摇头。“温野铸造这柄剑时才知道,他的娘是凤族血脉。”“凤鸣……”听着怎么都像是凤凰泣血。“那他娘——”叶生摇头:“就连温野自己也不知道他娘的死因。只是从前他以为娘亲是个普通人时不会多想,可凤族能够涅槃,不会轻易殒命,这便让他娘的死更加扑朔了。”季非然觉得手中的剑沉甸甸的,然而叶生还不愿意放过她。“温野是何时将这剑给你的?”“我筑基之后。”叶生在心中默了默,继而了然:“难怪。”“你一直觉得这剑十分趁手吧?”季非然不明所以,点点头。“伪仙器又岂是寻常人就能驾驭的?这剑上被纂了符阵,能够约束自身剑气,所以你才能够用的这样得心应手。”季非然垂眸,鸦羽似的浓睫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遮挡住了她眸中的光。叶生一眼瞧出她内心震荡,唇角微微翘起,又赶忙压了下去,用愈发沉痛的语气道:“算算时间,温野上一次梦魇发作便是在这前后,我还奇怪,那次怎么会发作的那么早,原来是为了压制这凤鸣的剑气。”“温野对你这徒儿,可真是用尽了心力呐。”叶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说三分留三分,反正说的也都是实话,毫无心理负担。见季非然神色不忍,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便及时收手。“不过他既然将这剑赠予你,那定是觉得你配的上,你也勿需思虑过多。”“今日天色已晚——”季非然压下心头古怪滋味,抓住机会,理智再次占了上风。“姬文姬炫出事了!”叶生眉间一拧:“何事?”季非然终于能将自己的担忧尽数告诉了叶生。“走。”叶生当机立断道。“等等!”见叶生疑惑的看向自己,季非然抿唇道,“要不要叫上温野?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他知晓此事吗?”“知道,我在秘境里已经同他说了。”叶生点头,眉间的褶皱也跟着舒展了些许:“那他已经去了。”季非然恍然,炳坤说的主峰方向,仔细一琢磨,去青鹿山也是同样的方向。一路上,季非然心中都有些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这古怪的感觉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燥热,让她静不下来。她一时在想见到温野是不是该向他道个谢,但转念又想到姬炫如今下落未知,她却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端的是对不起自己的朋友,如此这般来回拉扯,只让她想冲着晚风狠狠的嚎叫两嗓子。叶生面上不显,心中定是十分焦急,只花了所需的一半时间,天光微曦便赶到了青鹿山脚下。他和姬文是数百年的酒友了,时常来青鹿山做客,勿需领路便熟稔的找到了上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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