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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子星面无表情地走开。就十块钱,别太激动。作者有话要说:半夜,敲键盘的出现在蛋窝门口,本想找拽蛋聊聊他欺负别的小鸡蛋的事,却见他一个蛋坐在窝门口发呆。敲键盘的遂问道,怎么不睡觉?有点饿。拽蛋说。不是见你买了小米糕了吗?敲键盘的惊讶问。米糕我分了闪蛋一大半。拽蛋叹气,是一个窝的蛋,当然要有糕同吃。你好像总是很饿。敲键盘的忍不住说。是,来蛋舍前没有得到盘缠,现在生活有些艰难。拽蛋叹气,又说,没事,等赚到钱就买泡面,到时候麻烦你帮我煮一下。敲键盘的忍不住笑,在他头上按了一把,别等赚到钱了,我现在给你煮泡面去。真的?拽蛋一顿,我不白吃啊,以后还你!行。敲键盘的往厨房走,先吃了再说吧。拽蛋伸出一根手指,那再给我卧个蛋!不能吃同类!敲键盘的怒道。微暗的火办公室棚顶的风扇转得无精打采,仲辰仰着看它转,耳边是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散发着中年男独特的温柔。“你跨市来复读,既来之则安之。初来乍到h市还没逛逛吧,要不这周末老师领你去溜达溜达?”仲辰困得眼睛都快闭上了,胃里饿得抽抽,半晌,他缓缓动了下伸开的腿,坐直身子,“没正经事的话我先撤了,谢您,但我对这个城市——”他说着略作停顿,眼神忽然又远开,声音微微下沉。“不能更熟悉了。”外面下起雨来,淅沥沥的雨声把偌大的校园衬托得十分宁静。仲辰站在楼转角窗檐下,一边看着雨打青石砖,一边听电话。姥姥一边转呼啦圈一边喘着粗气劝,“乖孙儿,咱可别闹了,痛快回家来吧。听说你异地复读那学校学费死贵,你能交上吗?”“交上了,全部身家,还有这两天打工赚的钱,刚好凑齐。”仲辰幽幽叹气,“真恨自己少不经事天天买鞋,零花钱万贯却挥霍无度……”老太太乐出了声,“我乖孙儿可真有本事。但姥姥觉得你跟你妈犟捞不着好处,在哪儿复读不是读啊,非要搞什么独立。害,你妈也是,四十多岁大姑娘了,都一个人管公司了,还跟你这小屁孩较劲。”“您闺女可不是一般姑娘,犟起来比驴还犟。”仲辰啧了一声,“但我跟她放了话,有本事人生独立就是有本事,您要真想从中调和就别再给我转钱,不要就是不要。”老太太乐得停不下来,“逼你妈妥协是不是?”仲辰哼笑一声,“害,我只想为十八岁后的男儿尊严拼出一线生路,卑微。”挂断电话,刚还懒洋洋笑着的男生逐渐敛起表情,黑眸深处聚成一点漆深,望着雨帘。小时候他喜欢跟爸爸走街窜巷。h市西城区的老弄堂里只要一下雨就会泛着土腥味,他跟在老爸屁股后头,两手插进屁兜里,叼着根棒棒糖。“邻居婶婶说我妈比你富一万倍。”他唆着棒棒糖大着舌头嘟囔。劲瘦英武的仲勇军挑眉笑,“没毛病。你说你妈一个d市企业家千金,为什么看不上地产大亨的儿子?”“因为看上了老爸!”四五岁的仲辰已经学会了抢答,“因为老爸长得帅!”“聪明!是我儿子!”仲勇军高兴地把他举到脖子上骑着,“回家吃饭,看你妈做什么了。”当年的辰辰小帅哥拽天拽地,天天去老爸单位后院爬绳梯,九岁就能上树上房,还能拿绳子捆了一个大活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爸开始频繁出差,每年出差两次,每次六个月。每次老爸回来,仲辰依旧乐呵呵跟在屁股后头上街溜达,从一米到一米五再到一米七。一米七那年,老爸出差挺长时间,后来局里忽然来了人,带来一笔抚恤金,连同一纸通知。仲勇军同志在某缉毒任务中追击毒贩团伙进边境某山林,失踪超过七日,判定死亡。讲道理,以仲辰如今十八岁成年人的心智来分析,真的不能因为一个人七天没见踪影就判定人家死亡啊,这也太不讲理了。可局里人信了,姥姥信了,渐渐地老妈也信了。只有他不信,不信就是不信。他总觉得老爸是去执行神秘任务,像电视剧里演的,机密潜伏,家里局里都不能透露,得再往高高高层的大领导才知道底细。“判定死亡”半年后,老妈带他回去d市接手家里的公司。他过上了大少爷的生活,但却一直想搬回h市以前的老房子里,总觉得会有一天仲勇军同志忽然就出差回来了。迫使仲辰最终决定的那根稻草是高考结束后的一起社会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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