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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体重没变。”宋潜机平静道。“体重”花掌柜愕然。宋潜机:“你两次进宋院,两次走过我的菜地。”“那又如何?”花掌柜茫然。宋潜机笑了:“你踩在我的土地上,我又是个种地的,怎么能感觉不到?”种地的?!剑修音修法修佛修,炼丹师炼器师阵师符师,哪个修士会自称是种地的?!就离谱。花掌柜仍不甘心:“你不能仅凭感觉,就认定我……”“所以我称了一下。”宋潜机说。花掌柜僵住。刚才上船时宋潜机伸手抱他,根本不是占便宜,是借机称他体重。大意了。“你还有同伙吧?”宋潜机问。花掌柜感到浑身发冷。从自己进小院,宋潜机便怀疑不对,却一直不露分毫,忍到现在才发难?如此沉得住气,他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吗?“我可以发道心血誓,我们没有害你的恶意,只想试探你。但有些事你还不能知道,我不会说。”宋潜机道:“你扮作王土根的时候,衣着极尽寒酸落魄,却没有异味,就连指甲都很干净,指缝里没有一丝泥垢。你就连扮这种人,也不肯让自己染上一点脏污,你一定很爱干净吧”花掌柜不知他为何提起此事,愣了愣,随即苦笑:“实不相瞒,我的确好洁成癖。”他是个开胭脂铺的,平日精细惯了。宋潜机微笑:“我现在身上有一整袋淤泥。”“你!”花掌柜脸色骤变。“你比我修为高,但你绝对躲不开所有泥,想试试吗?”话音未落,风声忽急。林中乍现十余道黑影。他们浑身包裹在隐藏气息的法袍中,只露出一双眼。手持法器,从不同方位奔向凉亭,瞬间便成合围之势。来者不善。“你从哪找来这么多人?”花掌柜环顾四周,苦笑,“就算我不肯说,让你泼泥出气就是,你也不至于要杀我吧!”宋潜机是书圣看中的传人,自己不能伤他,本就处处受制。“不是我找的人。我没想杀你。”宋潜机一怔,想起白日遇到的青崖六贤。“真不是?”花掌柜抹了把脸,“那我能动手吗?我这一整天,过得实在太憋屈、太委屈了!”宋潜机打量那些人,心里有点同情:“随便。”神圣光辉有句话说,“世上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许多看似巧合的事,都是命中注定。青崖六贤盯了许多天,要挑宋潜机身单影只的时候动手,可惜宋潜机深居简出,生活单调,守着一个小院子埋头种地。终于等到今晚孟河泽打武试,外门弟子们都在广场观战。宋潜机身边无人保护,竟然还敢去荒无人迹的瑶光湖。在某些人眼中,这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位修为低微、弱不禁风的落难女修。一场送上门的英雄救美之后,他被美色冲昏头脑,只想找个花前月下,不被打扰的好地方。另一边,宋潜机要挑一个幽静僻静之地,才方便逼问“王土根兼白怜怜”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们必然撞在一起。花掌柜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到宋潜机这种奇葩。他一想到对方亲手装的那袋淤泥,就觉得浑身发麻,胸闷恶心。这些人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来围攻宋潜机。月黑风高夜,别说山林中冒出一群筑基修士,就算只冒出一头小小妖兽,这俩人也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吧?但当那位“柔弱女修”挽起袖子,笑出八颗雪白门牙,一拍储物袋,祭起一柄重达三百斤、寒光凛凛的金丝大环刀——他们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太对劲。“她隐藏了修为!她根本不是炼气初期!”“这刀是一件厉害法器,小心!”这些人不仅穿着遮掩形貌的法袍,声音也经过特殊修饰。每人都一样沙哑难听,无从分辨。花掌柜憋了一天的委屈,全身灵气爆发,杀入敌阵,如猛虎入羊群,挥斩劈砍,势不可挡!大刀刺破夜色,寒光闪烁之间,劲气激荡。刀身五只灿灿金环,一齐震动嗡鸣,如恶鬼念咒。鲜血飞溅,洒在白裙上,他浑然不觉。刀风呼啸,飞沙走石,落木萧萧。围攻者见势不妙,阵型迅速调整,试图绕过这女修和她的大刀。目标是宋潜机,他们已经伤了五个人,连宋潜机一片衣角也没碰到。一道银光闪动的长链,角度阴险刁钻地打向白裙女修后心。她却好似早有预料,头也不回,反手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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