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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斯德哥尔摩该治治了。
于观真一言难尽。
众人应声后,当即如退潮的江水般一波涌出,走出老远,方才互相看看彼此,皆觉得背后被汗水打得湿透。
这其中只有四人是亲传弟子,其余皆是长老护法等有身份的人,至于堂下臣属,自是没什么机会进入大殿的,更别提见到尊上本人了。
二徒弟叶培风来请罪前先将几处大穴点过,又服了丹药,看着血流不止,其实身上伤势不重,只不过亏损些血气。
他血气不足,脸色稍显惨白,却是满面笑意,与其他长老一一道别。
小师妹厌琼玉在旁瞧着,只冷冷笑出声来,讽道:“二师兄真是循规蹈矩。”
叶培风充耳不闻,只当不曾听见。
等到皆散尽了,几个弟子方才凑在一块儿说话。
“今天晴好,适合清谈,可惜我与小师妹有伤在身,一时恐怕难以招待,还请诸位师弟师妹二更时分去为兄的千浪峰一坐。”
叶培风喜竹,住处植了许多稀罕珍品,草发花盛,竹子虽品种不同,但因着灵气滋养,竟也生长起来,风过处竹叶抖动,只见得紫竹光润,青竹殷翠,犹如海上碧浪波涛起伏,因而起名“千浪峰”。
众人听出叶培风意在商量,心中又皆惧怕师尊威严,哪敢在此殿前久留,便各自散去。
待到二更时分,众人才御剑到了千浪峰,寻个凉亭坐下,摆上火炉茶几,抄砂壶挽溪水清洗,有人拿出香茶,有人善茶艺,行云流水般,一桌清谈就此摆开。
厌琼玉已换了身衣裳,她脾气最是暴躁,便抢先开口:“白鹤生进了万毒林,咱们逼他不得,可林子蔓延百里,他未必能活着出去。咱们不与他硬碰硬,只消寻个法子将峥嵘取回来也就是了。只要峥嵘在手,咱们再对师尊求求情,只说白鹤生死得尸骨无存,想来他老人家怒气一发,过段时间就好了。”
先前生怕自己被殃及的女子乃是三徒弟巫月明,她秀眉微蹙,声音比蛛丝更柔:“小师妹说得倒好,可咱们怎么取出峥嵘。要是大……白鹤生那贼子侥幸逃出,叫师尊看见了,岂不是叫师尊知道咱们撒谎。”
厌琼玉还记恨之前殿里巫月明那句话,便灿烂笑道:“不错,半点办法没有,不如三师姐在大殿上聪明机巧,竟全然不顾半点师兄妹之情,要我与二师兄独自受罚。”
“呀,这……”巫月明声音发颤,咬住红唇,她并不怕厌琼玉,只是有些担心会被叶培风记恨,当下便委屈道,“当时情急,小妹只想师尊早些息怒,说错了话,望二哥不要见怪。”
叶培风不偏不倚,一碗水端正,只道:“这有何好责怪,只是这次是我与小师妹遇到,下次指不定是谁,大家很应当同心协力,三师妹,你说是么?”
巫月明听出敲打之意,俏脸煞白,只道:“是……二哥说得是。”
厌琼玉本不肯罢休,见着叶培风笑吟吟地望过来,心下一惧,竟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安抚两女之后,叶培风很快又再开口:“师尊他向来……”
此处一顿,叶培风看过众人脸色,见有战战兢兢,也有担惊受怕的,不由一笑,接道:“他老人家管教我们严苛,今日竟是只有斥责,并未动手,要说斥责,却也没骂上几句。”
厌琼玉年纪尚小,性子又直,登时睁大眼睛道:“这难道不好?二师兄,你想被抽得死去活来不成?”
叶培风脸色微微一僵,见众人忍俊不禁,不由得眉头一跳,却也懒得与这傻姑娘计较,又道:“我与小师妹追捕白鹤生时,他已身受重伤,必定是与师尊过了招。小师妹,你还记得他进入万毒林时说了什么吗?”
“啊!你是说,大师兄他说自己打中了师尊一掌!”厌琼玉掩口道,“你的意思是……你是说,师尊现在有伤在身?”
“不错。”
此言一出,众人目中皆放出异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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