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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对不起小秦,搞得他两头不是人。”
“不说了不说了,等小夕的别扭劲儿过去就好了,她呀,始终还是喜欢秦方的。”
秦方再次去看元夕,不仅准备了纸笔、叶酸,还带了按照她喜好挑选的书本,以及一些制成半成品的机关盒。
元夕拿到一大箱玩具很开心,对他道,“师兄,还是你了解我呀。多谢——”
“小夕,你不如还是向师傅服个软——”
元夕碰地将门洞的挡板关上,一个字的废话也不想听了。
秦方手握得死紧,他不相信她会对自己这个态度。明明,明明两人曾经暗暗地心意相通过。
在那些年月里,他们一直在一起,自以为不用说所有人都该明白。他放心地放她出去乱闯,她也放心地将他留在家里打理俗务,没想到崔如玉的小动作毁灭了一切。他想,就这么简单地和崔家切割太便宜他们了,一个爱的人,是什么都无法交换的。
他长久低站在房间门外,通过透明的玻璃窗户看她趴在书桌上开心地绘制图纸。一些色彩艳丽的、边角呈现弧形、明显适合小朋友的木制玩具。他的心钝痛,犹如刀割。
秦方不知自己看了多久,直到前院管家传来消息,说老爷子身体有点不舒服,让去接了来家里休养。元高和韩梅忙不迭地去安排车和司机,只有秦方知道爷爷来得太不寻常。
老先生在美术馆干了一辈子,老友和社交全在那边,元高和秦方去接了很多次都没来郊区住别墅的意思,甚至还嫌他们烦人。他规定了自己的徒弟和儿孙,一个月轮流去看一次就可以了,再多便要生气。
这么固执的老人家,居然主动提出要来休养,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易庭北在元丛望的小院子里蹲了三天,几乎可以说是不眠不休了。
他一般早晨六点敲开院子门,趁上午老先生出门上课收拾书房里的陈年老图,满身烟尘;下午还是将搬出来擦干净灰尘的图纸一一编号整理;晚上继续核对所有编号和图例,并且将一部分能够确认的实物和图纸对照。三餐靠隔壁的一个保姆大妈送,晚上睡觉就近的酒店处理。
周平涛中间来给他送日常生活的用品,见他脸上手上全是灰尘,虎口还有被一些硬挺的纸板割出来的伤口,道,“老先生真是聪明啊,什么都没说白得一个免费的劳动力。陈了几十年的灰尘,都让你吸了吧?”
易庭北觉得他刻薄了,其实自己在干这些事情的时候,奇异地心平气和起来,没了焦躁的感觉,反而是有一种笃定,老先生应该是喜欢他的吧?不然怎么可能让他去动自己宝贝一样藏了几十年的图纸,不然怎么可能放放心些地把家里的钥匙给他;不然怎么可能将摆了各种贵重物品的书房任由他捣乱?甚至,连给他送饭的大妈也是照顾了老先生二十来年的保姆。
更重要的是,他在收拾图纸的过程中发现了好几个老相册,册子上满满都是元夕和老先生在一起的场景。单就照片上的情形而言,那位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变化的老人,对自己唯一的孙女可不是一般的喜欢。
易庭北偶尔累了就坐在屋檐的石条上,脸对着太阳的方向自拍一张发小号上去。
粉丝们问他在忙什么的时候,他说,“我在追逐我的梦想,希望你们能鼓励我。”
大部分人虽然对他的感情纠纷不太满意,但还是好心地说加油。
只有一个丈雪的号不依不饶转发道,“你对得起喜欢你的粉丝吗?对得起把所有零花钱都花在你身上的少女们吗?你欺骗了她们的感情——”
易庭北举着手机看这个搅合了王小米小号的人,觉得很奇怪,自己是不是和她有仇,为什么不依不饶?
还没等他想出来怎么客气而不失体面地回复的时候,下面来了个叫“小星星”的人直接怼上去了,“丈雪,你真奇怪。最开始的时候以公子粉的身份加入公子后援会,心机深沉地收各种资料,把杠神米翘翻了后还不满足,现在又转过来开始攻击公子本人。你才不是他的粉丝,你就是个黑。如果是真粉丝,怎么会不知道公子不圈粉丝的钱,他从来都要我们别追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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