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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头转向站起来,崔钰觉得自己好丢脸,红着脸朝徐清明放马后炮:“你说谁酸呢?谁酸啦?我是觉着你那画太难看,配不上青鸟美人儿闭月羞花的脸,才过来阻止的!”
徐清明笔一抬,崔钰立马蔫了。
她低头左脚踩右脚地玩,不敢再说话。
徐清明把她勾进手心里,举到眼前,似笑非笑说:“到底是当了五百年的判官,胆量长了不少,已经敢和我呛声了?“
崔钰听他说话的调调,就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往心口钻,脸上那点红颜色早就没了。
徐清明却十分好脾气:“也罢,既然你觉得我画青鸟不好看,那我便不画了。但害我少了张美人图,你总得补偿我……”
带着蛊惑的声音传进崔钰耳朵里,他轻轻说:“我用你画幅画,好不好?”
崔钰的心都停了一拍。
她脑子还空白着,头已经点了下去,丝毫没觉出那个“用”字有什么玄妙。
接着,她就被徐清明丢进了砚台里,四脚朝天。
砚台里有一层墨汁,滑溜得很,崔钰按着砚台起了好几次,都跟龟壳着地的王八一样,左右一摆,刚有点要爬起来的意思,就“扑哧”一下又摔回原地。
崔钰抹一把溅上墨汁的侧脸,深吸一口气,把磨得响亮的牙停住,可怜巴巴地看向徐清明。
徐清明正把被她折腾到惨不忍睹的小像丢掉,回头就见她举着胳膊朝他晃,小脸两边的墨都花成一团,鼻子尖上还沾着一个黑点,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起不来了?”他笑着问。
崔钰不敢贸然点头,怕把墨水捣得满身都是,只好拼命伸着手,朝他一个劲儿地笑。
徐清明伸出一根手指靠近崔钰。崔钰以为他是要让她抱住,笑得更欢,眼睛都快看小的不见了,结果徐清明指尖一转,直直戳中崔钰的肚子,惊得她一个翻身爬起来。
崔钰站在砚台中央,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看登徒子一样瞪着徐清明。
徐清明笑吟吟:“你看,这不就起来了。”
崔钰:“……”
她真的起来了,想哭都没理儿哭。
徐清明没等她把手心的墨蹭到衣服上,就扯着帕子,捏住她的腰把她提起来,四肢着地按在新铺好的白纸上。
“没青鸟那只白猫手掌印出的梅花好看。”
徐清明把她拎离纸面,端详着那四不像的几点墨迹,啧啧摇头,一脸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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