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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灿扯出一个笑容,“我可以选择,最起码,我的命是我的。”
在所有人始料未及时,她迎头撞上了冰冷坚硬的墙壁。
那时温灿觉得自己触摸到了死亡。等到后面真的死过几次了,才觉得那如痒痒挠一般儿戏。
任何放弃轻贱自己生命的行为都应该遭到最严厉残酷的谴责。
再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不过她对梁尽的感情,确实已经在那一刻死了。
每当她想起这件事时,就觉得自己那一瞬间是智障附体。幸亏她力气小,只撞出了个轻微脑震荡,不然就只能在阴间里无尽的懊悔。
最幸运的是她保住了坏坏。
她的宝贝不仅没有因为他愚蠢的妈妈而出事,还健康平安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拯救了她。
有了坏坏,她才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
不过,那是坏坏出生后的事。坏坏出生前是她这辈子最黑暗无助的一段时光。
她在医院里醒来,坚定自己已经失去了孩子。
那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她歇斯底里地哭,梁尽一进来,她就疯狂地扯自己的头发。
陆锦年不停地安抚她,她抱着陆锦年不停地哭不停地道歉,她说:锦年姐,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她不敢让陆锦年告诉她的姑姑和表妹,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她的亲人。
她也恨上了姜逢,他一进来,就拿东西往他身上扔让他滚出去。
只有陆锦年一直陪着她。
她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后,才相信她没有失去她的孩子。可是她一点儿也不高兴,她没办法接受失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迎接他。
她的肚子就在她的忧愁中慢慢变大。尽管坏坏是个听话不折腾人的孩子,她的身体也渐渐虚弱下去。她吃不下饭瘦得出奇,四肢纤长孱弱,只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看着让人担心。
陆锦年将她接到郊外的一处别墅,那里风景怡人空气清新。每天有专人为她做营养餐,处理她的饮食起居。
她知道是谁安排了这些,但没有戳破。
她一想起那个人的名字就会情绪失控,她的产前抑郁也越来越严重。
他们请了心理医生为她治疗。
她就是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下慢慢走出了阴影。
她试着挣脱内心的禁锢,找来了梁尽。
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数不清有多少日子没有见过他。
他俊朗如旧,看着有些瘦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是温灿先打破了宁静。
“嗨,好久不见。”她微笑着打招呼。
梁尽大概是不想回应,总之他没有说话。
温灿只能继续说:“我想跟你说说孩子的事,再有两个多月他就要出生了。我们已经是最坏最自私的爸爸妈妈了,但为了他我希望可以和你和平相处。虽然你不喜欢他,但也得对他负责。”
“孩子十八岁前由我抚养,好吗?”
“好。”
“哺乳期的时候我不好找工作,你可以出抚养费吗?”
“可以。”
“好,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你想看他的话可以随时来,我不会反对的。”
那大概是他们之间最平等的一次对话了。
她告诉了她的心理医生,得到了肯定,她的情况也慢慢好转。随着产期的临近,除了对生产的恐惧,她还渐渐有了对新生命的期待。
而梁尽再没有打扰过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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