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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四殿下倒是非常感兴趣,几天以感谢为名专程亲自求见了四殿下两次,不过四殿下没见他,后来识趣了派心腹凌霄陪我们走了一趟,不过四殿下猜到他们没憋好屁,也没见。”
泽亲王不再说话,缓缓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屋里的烛光在他侧脸上打下了一大片阴影。
再张口时声音里好像有一些胸有成竹的笃定:
“这是一个有心开疆辟土打仗的将军,安西军以后可能就是他的,无论是暗查甘州还是拜访四殿下,都是因为有所求,咱们以护送四殿下入京换药的名声请他来,到时候相机行事,如果他愿意,让他保咱们过突厥的地界,到时候黄金、军备分他三分之一!”
田长峰抬头,脸上闪过惊诧之色,问:“这无异于与虎谋皮,他万一报给了朝廷如何收场?”
泽亲王舔了舔嘴唇,眼神有点放空,他想到刀尖上舔血的四弟许康轶,在京城四周全是虎狼,万一被抓住了把柄会首当其冲,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他答非所问地道:“必须另觅他途,不能再这么原路走私下去了。先把凌安之请到北疆试探着看看吧。”
父不慈子不孝
不怕贼偷,就怕被贼惦记上。
刚和凌霄连夜快马加鞭,马上就到凌王府的凌安之耳朵一热,还连打了两个喷嚏,他莫名其妙的对凌霄道:“这是谁在背后骂我呢?”
“谁人背后不被说?”凌霄远远的已经看到了凌王府灯光掩映下的屋檐,雕龙画柱看着即亲切又陌生,半路出家的家也是家,沿途千盏灯火描摹夜色,指引着收留了他的方向,心已经飞了,凌安之说什么早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本来是他们回来探亲,一行是三人,不过雁南飞本来就是世家子弟,进了文都城就先回自己家了。
二夫人阿迪雅和女儿凌忱正在房中刺绣,凌王府虽不清贫,但是也不浮夸,二夫人的房中屏风、挂画全都雅致精巧,三层的烛台为了方便照明,刚全都拨到了最亮。
突然烛光一摇,一阵风吹了进来,二夫人的绣花针一下子扎到了手指,二夫人在烛光下看了看绣品,幸好流的血没染脏了绣活,她抬头向外间望去,软声软语地道:“谁进门这么毛毛躁躁的,带来好大的风?”
二夫人和凌忱抬眼望去,竟然看见一黑衣陌生男子进门,她们都吃了一惊:“什么人?”
凌河王府保卫森严,怎么有男人能进来的?二人惊吓得花容失色的从塌上站直了身子,后退了一步,盯着这个男子细瞧——
凌安之已经没有声响地走到了二夫人的塌下,他经年飘在外边,也快五年没有回家了,此时身形长相俱和之前不同,二夫人竟然都没认出来,他双膝跪下,心里火辣辣的,喊了一声:“娘,不孝的儿子回来了。”
二夫人愣了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冲上去就把他搂在怀里好像马上要哭——
凌安之最怕这种哭哭啼啼的场景,他先是安慰了自己的娘亲几句:“娘,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不容易见面了,掉眼泪做什么?”
二夫人还是有些忍不住,用丝绢拭泪道:“娘看你长成人了,这是高兴,高兴。”
岂不闻儿行千里母担忧?听说凌安之在黄门关打了好几仗了,她是求神拜佛的求保佑。
凌安之倒没想那么多,他看着傻站着的小姑娘,一伸手就扯了过来,自己借着力站起来:“哎呦,这不是长大了的凌忱嘛,给哥哥看看,有心上人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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