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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深夜的长安,贺岁安心中又浮现出古怪的熟悉感。
难道她不是第一次来长安?
她太久没听见洗漱时会产生的水声,不免回头看。祁不砚不是在洗漱,而是将变松了点的蹀躞带扣好,平时睡觉前都要解开的。
他此举看着不像要休息,更像要外出办事,可现在是宵禁时间了,贺岁安不明所以。
“我们今晚要出去?”
贺岁安问了出口。
祁不砚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去见想和我交易之人。”
离开苗疆天水寨前,祁不砚调查过拥有他想要之物的人,给对方送信,说他能圆对方一个心愿,前提是对方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当然,报酬由他定。
无论他定的报酬是什么,接受交易之人务必给予。
若是无法肯定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可不用答应他提出的交易,交易是双方自愿定下的。
还有,一般都是别人主动去找祁不砚做交易的。
被他找的人寥寥无几。
千年红玉的主人算上一个。
早在几月前,千年红玉的主人回信到苗疆天水寨,表示双方可到长安一见,具体交易面议。
今天来到长安,祁不砚随手在城门处留下一个记号,约了今晚。对方每天会派人到城门处查看,此刻想必该知道了,会赴约的。
倘若不能按时赴约,一概默认为想要中止这一桩交易。
他不与不守信之人做交易。
贺岁安自然是愿意跟祁不砚一起去赴约的,但长安宵禁森严,他能行动自如,她怕是不行。
躲避一批又一批巡逻长安街道的夜巡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被抓,轻则一顿板子,重则连小命都不保。
躲避巡逻的夜巡兵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她会尽力而为的,总不能让他独自一人前往。
贺岁安用一条丝绦随便绑住散的头发,不花时间挽发髻了。
“走吧。”
走到房门,她又退了回去。
贺岁安打量着祁不砚垂到腰间的长发,他没束发的习惯,但一部分是辫子,一部分是散着的,辫子混在散发中,尾端皆有银饰。
她首次建议道:“你要不要也用丝绦绑一下头发,不然,待会儿行动兴许不便。”
祁不砚没束发的习惯,自然不会有束发的东西。
她将自己的丝绦递过去:“你可以用我的丝绦,这条没用过几次。”其他都用过很多次了。
他却抽了另一条丝绦。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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