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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儿是小朋友可以理解,又跟着一群孩子玩疯难免忘记时间,但沈三郎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也忘了回家?
他小心在屋里摸黑前进,终于从抽屉翻出火折子点燃蜡烛,微弱的光亮驱散了满屋的黑寂,总算能看清东西了。
乔溪把火折子放回去,转身又觉口渴想倒杯水喝。谁知转头看到床边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坐着,吓得他差点失声尖叫。
“谁!!!?”
他浑身汗毛倒竖,顺手抓起桌上的剪刀悄悄往门边退,试图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逃跑。
然而当他退到门边,眼睛也适应了室内昏暗的环境,渐渐看清了床边人是谁,顿时松了口气。
“……沈三郎你有病啊!”乔溪骂起来,虚惊一场后把剪刀重新丢回桌上,仍然心有余悸:“你在家怎么不点灯?黑灯瞎火一个人坐着也不出声,知不知道很吓人啊!?”
他嘀嘀咕咕骂骂咧咧的抱怨,没注意到打从他进屋开始到现在,沈三郎就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过了半晌,乔溪身上的冷汗褪去,他才回神:“你怎么不说话?”
良久,沈三郎的声音低低传来:“没什么。”
他的嗓音嘶哑干涩,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语气完全不似往日沉稳。
乔溪诧异道:“你是生病了吗?怎么声音哑成这样?”
沈夷光默默摇头,又问:“岑儿呢?他可与你一起回来了?”
“我没见到他。”乔溪回道,“估摸着是和福哥儿他们玩得太开心了。”
沈夷光又一阵沉默,接着缓缓起身:“我去找他。”
谁知还不等乔溪说话,下一刻沈夷光就这么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乔溪手忙脚乱把他拖上床,这才发现他的体温很高,浑身火炉一样发烫,赶紧抬手在他额头试了试,果然发烧了:“生病怎么不早说?快躺着!”
他拉过被子把沈夷光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想着去把林大夫找来,才刚要动身,手被人死死拉住。
“……不用。”沈夷光还未完全失去神智,迷糊中挣扎着还想起身:“我去找岑儿。”
乔溪气得想骂人:“成天岑儿岑儿念叨,他那么大小孩,过了年都十岁了,难道还学不会照顾自己吗!?”
“他和福哥儿一群小孩在村里待着能出什么大事?”
“倒是你自己!都烧成这样了还不肯看医生,我看你就是脑子有病!”
“你要真想死,千万死我床上!晦气!”
他嘴上骂得刻薄,手又挣脱不出,终究拗不过沈夷光这头病中的倔驴,只好哄他道:“好好好,大哥。我现在就给你去找你大外甥,行了吧?”
听了他的保证,沈夷光这才松手。
他其实早在回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身体的异状,但因为当时太过伤心悲痛,没能及时感应,等乔溪回来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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