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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样的逼问是有效的,周晚卸下了心房,带着哭意说:“不好……我很不好……这几个月,我根本开心不起来……”
“我一点也不优秀,麻省理工的每一个学生,都比我厉害……”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为什么爸爸妈妈还要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呢……”
……
那一晚,周晚将所有的心事都倾诉给了自己的树洞。
说着说着,她不再忍住情绪,哭了出来。
最后,她几乎是崩溃般的说出了那句:“许博洲……我好累啊……”
隔着电话,许博洲都能感受到周晚的痛苦和无助。
听完,他只问了一句:“你想见我吗?”
周晚吸了吸鼻:“别开玩笑了,你在澳洲,我们现在又不是在祁南,能说见就见。”
许博洲记得,挂了电话后,他立刻订了一张时间最近的机票,连衣服都没怎么收拾,随便拿了一套冬天的衣物就出了门,往机场赶。
因为时间太紧,最近的航班,需要从香港转机,时间是26个小时。
他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尽快见到她。
近三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跨越的不仅仅是一万六千公里的距离。
而是一份从南半球奔赴到北半球,如浪潮汹涌的思念。
飞行落地时,正好是波士顿的傍晚。
许博洲背着行李包,穿梭在喧闹的机场,可匆忙的脚步却在人群里赫然停下,因为他没有周晚的地址。
他嘲笑自己。
想制造惊喜,但似乎失败了。
最后,他给周晚打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她赶来了机场。
有新航班落地,人流乌央的往外涌入,周晚很快被淹没在了密密麻麻的人头里,她本来就瘦小,人一多,她更不占优势。在她扒开人群,困难的往前走时,突然一个高大的身躯拦在了她身前。
还有熟悉的斥责声:“外面雪下那么大,也不知道围一条围巾再出门。”
抬头见到那张俊气的脸时,周晚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在自己最需要陪伴的时刻,见到最熟悉的好朋友,她这些日子在压抑的崩溃情绪,在许博洲面前,释放了出来。
“你怎么真来了?”她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许博洲扯下围巾,围到了周晚被风吹红的脖间:“怕你在波士顿交不到朋友,怕你一个人想不开。”
粗棒针的围巾很温暖,裹着他身上滚热的气息,周晚笑着捶了捶他的胸口:“我哪有那么弱啊。”
“嗯,昨天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
周晚哑口无言,头低低的,好像怕别人看到她的脆弱,她声音很细:“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可下一秒,她的手被拽住。
许博洲问:“要不要借你肩膀先哭一下?”
“不需要。”周晚摇头,但眼里的泪已经滴下了几颗,鼻尖越来越红。
许博洲又一次扯住了她的手,这次连同她的人往自己怀里带:“我飞了26个小时,你是不是得给我点面子啊。”
忽然,他的声音放得极其温柔:“靠一靠吧。”
远在他乡的人,最害怕的不是忍受孤独,而是怕在自己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听见了好朋友的声音,感受到了最熟悉的那份温情。
周晚再也克制不住即将崩塌的情绪,她转身,将头埋进了许博洲胸膛上,眼泪掉落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慢慢地,她揪住了他的衣袖,躲在他怀里不顾旁人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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