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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过那时的命盘已经没有意义了,成神后,命盘不会再继续书写新的命运,这便宣告了命盘的死亡,再无新的可能。”涵月顿了顿,才继续说,“成为神,是轮回的终结。”
银沥还是头一回听见这种说法。他天生神骨,一出生便是神,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命盘。而从未经历轮回的他,并不知晓原来命盘是跟着人的轮回延续生命的,他一时竟不知该嘲笑自己未经蹉跎的命,还是该庆幸自己一步登天的运。
“好了,这是你要的。”
银沥抬头,看见一粒闪烁着光芒的红色沙粒从万顷巨墙中脱出,于高处落下,懵懂又果断地向着银沥奔来。
莫名的,银沥在这一刻突然迈不动脚步,他好像被什么控住了身心,只能伫立在原地,等这一粒沙子朝自己奔来。
韩拾一的命盘不过红豆大小,它在银沥面前静止了一会儿,像是在看他。被一粒沙子凝视着的感觉对银沥来说非常新奇,他也一动不动,认真地对这粒名叫韩拾一的沙粒回以凝视。
没多久,沙子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在银沥面前蹦蹦跳跳,银沥摊开手,它便跳到银沥手心里去玩耍,绕着银沥的手指转圈,又蹭又缠,很是高兴。
银沥笑了:“你果真是韩拾一的命盘?”
“命盘看见外人居然这么活跃,真是少见。”涵月在一旁继续结印,准备让命盘展开自己的命运来,“你且让一下,我要施法了。”
银沥想收回手让韩拾一的命盘出去,但这命盘像有万分不舍,钻进银沥的指缝间,不肯离开。
“听话,我想看看你的命运。”银沥温声说。
命盘又蹭了他几秒,才听话地脱开银沥的手指,飘到空中。
在法印的加持下,几道文字在韩拾一的命盘上呈现了出来,银沥和涵月两个人都同时蹙起眉头,一个强忍笑意,一个心情复杂。
涵月又陆续加了几道法印,但这命盘显示的内容依然一成不变,她不敢相信,但还是没忍住笑了:“怎么只有几行字?不行,我忍不住了,虽然有些失礼,但是银沥,这儿怎么还有你的名字?”
是的,银沥不想面对的是,韩拾一的命盘上,出生那一栏写着:生母韩静,生父不详。因死神银沥失责,自亡者腹中出生。
银沥:“……”
也就贪了一杯奶茶而已,竟值得三界轮流来给他鞭尸。
一向端庄的涵月君捂嘴笑了好一阵:“原来当年你为了等一杯奶茶导致这孩子出生的事迹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谣传……哈哈哈……抱歉,实在没忍住。”
银沥表现得平静,他的内心只是想把韩拾一的命盘直接捏碎,下到人间后把韩拾一掐死让他再活一遍,如此而已。
“他十八岁前的命盘都是空白,而到十八岁那天只写了一句‘死劫难逃’,这是为何?”银沥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这很少见,按理说作为死胎出生的孩子也不在少数,极少见到命盘如此简洁的。”涵月思索了一番,又补充道,“大部分违反阴阳出生的孩子都命途多舛,这类人在出生后会因为种种原因再度死去,大多短命。死后他们之中有些会成为冤魂苟活于世,有些会再度投胎轮回,这便是他们这类人的命。如果命盘上什么都没写,那就说明这个人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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