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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怕的,出了事你尽管推我头上就是。”九王爷一瞄眼,见自己前面的七公主已经敬完酒回来了,连忙拉着兰沁禾的手起来,“走走走,该咱们了。”“我不说。”兰沁禾顺着他起身,但坚持表明自己的立场,“您要说就自个儿说去。”“诶你!”九王爷一转头,委屈地皱了眉,“你真没意思,一天到晚的也不出来玩,这会儿连我求你都不肯。好啊,现在人家比我多了八千岁,你就瞧不起我这个一千岁了是不是?真是惯会捧高踩低的,谁还不是个千岁爷了不成。”“九爷,您这话我怎么担待的起。”兰沁禾念着后面的人还等着敬酒,于是晃了晃自己被他抓着的手,催促道,“回来再说好不好?别让大家等急了。”九王爷颇为哀怨,“知道了知道了,难为你一直把我当个孩子哄,你要是这么不耐烦,以后咱们就一刀两断,都落个清净。”他这么说着,还是依言上前,去给慕良敬酒去了。在兰沁禾这里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脸色,到了慕良跟前变戏法似的立刻换了,变成了一派爽朗的笑。他刚准备说话,却见慕良神色有恙,神情也不同之前给别人敬酒时来得欢喜。九千岁的目光从小王爷的手上轻轻扫过,犹如点水一般,不着痕迹。方才的一幕,一丝不落地落进了他的眼里。“我怎么感觉他对我们怪怪的?”下去之后,九王爷凝重地对兰沁禾道,“刚才他看都不看你一眼,对我也笑得很敷衍,他也太傲了吧?”兰沁禾敬酒的时候也发现了,慕良的眼神扫过一眼她和九王爷的手,她立刻明白了这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哪有对你笑得很敷衍?”这点兰沁禾倒是真没看出来,“九千岁对谁都一样啊。”“他就有。”九王爷在这方面极为敏感,“我觉得他不喜欢我。”兰沁禾睨他。“正好我也不喜欢他,他这么对我,我明儿不请他喝酒了。”太好了……兰沁禾松了口气。那边慕良已经接受了满屋的敬酒,他果真对谁的态度都一样,脸上也一直都是恰到好处的高兴。可怎么轮到自己跟前,就一点笑脸都没了?兰沁禾不免奇怪,她和慕良独处时,都没怎么见过他笑。这会儿喝了那么多杯酒,从一品首辅到七八品的小官,他无一不敬过去,慕良脸上泛出红意,失仪了。他同旁边的平喜耳语了几句,就从后面离开,要去别的屋子醒酒换衣。兰沁禾看着他脚步有些虚浮,想了想,还是绕道跟了上去。慕良体弱,本来就受不了酒的火气,别半路绊一跤才好。她出了正厅,招了旁边的小太监问,“千岁爷去哪了?”“回娘娘的话,他去后面抱厦了。”兰沁禾点点头,提步往抱厦去,到了门口,果然见有人里面外面的伺候,屋里也隐隐传来了呕吐的声音。“见过西宁娘娘。”丫鬟太监们没想到有人忽然跑到这里,疑惑道,“娘娘怎么不在前面待着?”“我方才见千岁难受,就跟过来看看。”兰沁禾从袖中拿出一小盒子来,递给门口的太监,“这药和着温水服下,一刻钟就舒坦了,劳烦转交给千岁。”这便是之前兰沁禾嘱咐银耳从药库拿的东西。“哎呦这…这……”那太监也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直接提了蔽膝,往下跪,“奴才替干爹给娘娘磕头了。”“去吧。”兰沁禾没受他的礼,“我也要回前面去了。”“外面什么事。”里头却忽然响起了一声沙哑的问话。声音不仅沙哑低沉,更带了些许的不悦。慕良吐得酸水损了嗓子,身体也难受得很,被外面的动静一吵,就越加的烦闷。“回干爹,是西宁娘娘来了,给您送了药,儿子正谢她呢!”屋里立马安静了,也不吐了,也不问了,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兰沁禾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接着门口就冲出个人来,跪在了兰沁禾脚前,“奴才…臣该死,污了娘娘的耳。”老祖宗一跪,周围的太监丫鬟们都跪下了,兰沁禾“鹤立鸡群”着,气氛有一瞬的凝滞。“快些起来。”她弯腰去拉慕良,“都是九千岁了,还跪什么,你是存心折我的寿了。”“臣不敢!”兰沁禾看着外面这一片乱糟糟的,面前的人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敢看,索性强硬地拉着他进里屋。否则这样的场景被传出去,又要惹出什么流言来。屋子里面一股酸臭味,慕良脚步一顿,惶恐地抬眸对兰沁禾道,“娘娘,臣带您去别的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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