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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什么也不敢问出来,只垂首,看着那张被自己揉皱了的笺纸。
“你只要是奉恩就好了啊,什么也不需要做,便是一名好妻子。”他轻吻她耳珠,喃喃一笑。
踌躇一刻,她还是问出来,“即使我做不到这纸上所言,你也认为我是好妻子?”
“问题是你所有都做到了啊。”他叹,似乎心满意足矣,“贤惠大度,你哪一样不曾做得圆满?有妻若此,夫复何求?”他,真的再无所求了啊。
“那——”她认真望他,慢慢说出心底埋藏许久的一个疑问,“如果我不合乎这所谓的三从四德七出之条呢?天南,你会如何待我?”
他不解,回望着她。
“如果我犯下了这七出之条呢,天南,你如何待我?”她重复道。
“这也要看哪一条了。”他沉吟了片刻,而后没如她所想的正面回答她,只皱了眉,“你是我的妻子,我申天南一个人的妻子了哦,奉恩,你明白的吧?”他含蓄道。
其实,他如何不知她长久以来的心意?只是她不肯说出,他也不强迫她就是了。他想等她自己主动说给他听的那一日。
“比如——善妒。”她也不回应他的话,只径直说下去,“你不是曾经问过我,‘奉恩,如今你是我的妻子了,难道你从来不想将我一个人霸占住吗?’天南,我现在如果回答你‘我会,我想!’你怎样说?我的确是女人啊,如何的可以将丈夫三妻四妾视为平常事?如果我说我做不到,如果我真的嫉妒了,你会怎样呢,天南?”
他只诧异地望她,似乎不明白她的话里寓意。
“就如你刚才所说,我只能是你一个人的妻子。那你真的也可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丈夫吗,天南?”心,跳如急擂,她的从容笑意再也不能淡然如常。
“一个男人呢,自古以来都是三妻四妾的啊。”他头疼地将她转过身子,突然之间竟然怕了她的视线,“我答应过你,这一辈子绝不会负你,所以,你可以放心,从今而后,我再不会如旧日一般地荒唐,至于姬妾,更是不会再寻一个进府来。”
“那,府中这七位如夫人呢?”偏她不知好歹,径直往下追问。
“她们已经进来了,你要我将她们一个个都撵出去吗?”他瞪她,显然有些恼了,“我说过,我今后绝不会负你,至于那些姬妾你就让她们留在府中又怎样?大不了我不再去找她们也就是了!”他许下男人从不肯许下的承诺。
“你认为如此,我就会心安?”她直直看他,就算他摆明了不想再谈,她依然继续问下去。
“不然你要怎样?”将那些姬妾尽数轰出府去吗?“奉恩,你至少也要为我考虑考虑吧!男子汉大丈夫,如果真做出这种事来,会遭耻笑的你明不明白?!”他的颜面到那时该放到哪里?
“你禁锢她们一生,难道就是你的颜面了?”她叹,知他想错了方向。
“奉恩。”他将她重新转回来,郑重地看着她,“天底下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的,身为男人,身不由己之处颇多的,身份,颜面,权势,尊严……而身为女子,你也该明白的。”
“以夫命为己命,以夫为天?”她掀眉,并不回避他的目光咄咄。
“大抵便是如此。”所以,不要再提多余的要求。
“倘若我便是不知好歹呢?”她说完,突然一怔,这话好熟!她似乎曾经说过的!但,在哪里,在何处,她怎说出来的?
“女人一辈子所求的,能求的,不过是有一处休憩之地,能有一世温饱,能有终身可依靠——仅此而已。”他说得再清楚一点,“认命柔顺才是本分,太贪得无厌,终究会自寻苦吃的。”
他的意思是天下的女子都是安守本分、没有如她一般得寸进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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