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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一声,门敞开。“她必须要离开。”清冷女声随之寒风传来。异装紫服惹眼,目光扫视屋中,雪肤女子见南降香,只轻笑一声,跃入房门:“姐姐。”“沉香。”被吓得一惊的南降香,舒气间回过神来。莞尔一笑间,南沉香大步流星行至床榻。“父……情况可稳定?”南降香心间微痛,再三犹豫后开口。失神发呆的卢青衣凝视着南沉香,只见她轻笑,眼底一抹杀意掠过,“再瞧,剜了你的眼珠子。”“嗬……在下失礼!抱歉!”卢青衣回神,一脸慌乱。南降香一直注视着卢青衣,扬眉一笑,“卢大夫。”虽是笑,但那笑意却透着莫名冷意。卢青衣识趣儿,默然无言,赔笑间,带上房门离去。一脸担忧的南沉香深吸一口气,“姐姐。南王之位,父王为你而留。若不同意,万蛇窟亦为你而备。”此话,让南降香心情更为沉痛。她瞥了南沉香一眼,叹息一声,心中苦痛难以言喻。那可怖画面,幕幕萦绕她心,如怨毒之花绽放脑海,永生难忘。“父王,他……”南沉香欲要安慰,南降香却抬手打断。只见,她慧黠眸光流转,盯着南沉香,“你如何得知我在此处?”“黑袍人。”南沉香眼中掠过诧异,犹疑不定,“姐姐,也不知那人身份?”“不知。”她目色幽深望着窗外凝雪,指尖研磨着麒麟玉,神色坚毅,朱唇微张,“沉香。我不想成为下一个母后。我要去找他。”“姐姐。他如今已是元国太子,姬妾成群。这些年你念着他,他……”南沉香玉颈微转,不解摇头。欲言又止的话语,让南降香苦涩一笑,“沉香,你不明白的。”“照顾好父王。”她低首间,鬓发垂下,哽咽半晌,才道。纷飞雪色飘零,犹如二人心思割据两端,南沉香默然无言,无力劝阻遭受灭顶打击而执念难解的南降香。半月已过,夜色浓,露更重,沉云将元都飞雪映上阴霾。此刻,跪倒于密室的解寒水,缓缓打开手中锦盒,“太子殿下。雪谷寒玉已取得。”银纹黑袍袖口微荡,元京墨瑞凤眼微眯,眉心朱砂痣更衬其温煦,他指尖研磨寒玉,温良一笑,“很好。”“嗬……”解寒水面上刀疤骇人,更衬泪痣凄冷。他缓缓起身,冷漠神色中渐染悲痛仇色。蓦然,元京墨面上笑意陡然一收,身子微颤一瞬,竟无法动弹!“叛徒!”“闭嘴。”解寒水眼中恨意越渐浓重,步若流星般行至元京墨身侧,漫不经心般低喃,“你没资格说这话。”“缘由?”元京墨冷哼一声,眼中讶异不减,眉心痣更添杀戮殷红。缓缓闭目掩去眼底一汪恨意的解寒水,神色更冷,“解家,可够?”“解家余孽!你是解赤心的弟弟!”元京墨面上闪过胆怯。他深吸气,按捺怒意,“当年你虐杀她,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慌乱从元京墨面上闪过,他兀自强装镇定,“我死,便无人帮你洗脱解家冤屈。”“呵……死到临头还这般蛊惑人心。”密室一角,黑袍人缓行,他声虽稚,言却含讥讽寒意。缓步落座的解寒水,呼气,“十余年蛰伏,只为今日取你狗命。”他平静至极的语调中蕴含着滔天恨意。“放肆!你怎敢……”元京墨慌乱失措间,发出惊呼声,可惜封闭密室无法传出此声。一时辰后,暗影流动的密室中。缓缓睁开双眸的解寒水,活动面颊只觉舒适自然,“果真技艺高超。”“人皮裹秘术已成,只……”黑袍人欲言又止。眼神扫过身侧无面男尸的解寒水,冷哼一声,“十余年,他的一切我已熟知,无需担忧。”“此次合作十分愉快。若有困难,可至黄泉碧落阁。”黑袍嘿然一笑,拂袖隐入黑暗无踪。独剩一人的密室中,他从银纹袖口中取出化尸水洒于元京墨尸身。烛光摇曳,解寒水借着秀剑镜面瞅着陌生假面,恍若失神。“解家一案,涉及千、万数军士……”他呼吸平缓,神色更为冷坚。密室门开,他昂首阔步向前,幽冷的眸只回望一眼——十余年蛰伏,只为他们能沉冤得雪。空荡密室,只留一阵凄冷幽寒的对流暗风,涤荡青石砖面的一滩血渍。黑云沉沉,遮蔽浩瀚星海,似要吞没世间。日头翻飞,转眼已过五日。冰雪渐融,冰凌于飞檐垂勾,映出五彩琉光。他站在山河湖边,抚了抚银纹蟒袍翻飞的袖口,看着倒映湖面的容颜,紧紧捏着紫木雕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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