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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
宋时桉不动神色地瞥了姜椿的右手一眼。
他才不信她手里就只这点银钱,没旁的值钱物什了,要知道她可是有凭空取物神通的。
所以家里银钱虽紧巴,但又没那么紧巴。
不等他回应,姜河又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再说了,咱家还有银票跟金子呢,要是真遇上急用钱的地方,也不会抓瞎的。”
姜椿点头,附和道:“就是呀,我说精穷只是说手里零碎银钱用差不多了的意思,可没说咱家当真精穷了,那不能够。”
宋时桉借坡下驴,颔首道:“我听爹跟娘子的,只画两幅画便收手。”
姜椿对宋时桉主动表示要卖画补贴家用的表现很满意,投桃报李,夜里睡下后,她主动将他热水泡完脚后仍有些冰凉的脚放到自己肚子上,替他暖脚。
宋时桉唬了一跳,连忙去抽自己的脚,嘴里斥责道:“你莫胡来,女子小腹可受不得凉。”
这家伙成日嚷嚷着要生两个小崽子,竟也不晓得保护自己的身子。
多少女子因为宫寒而难以受孕,包括他长姐亦是如此,因在圈禁时受了凉,太医替她调养了好几年,才终于怀上身孕。
姜椿被他训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忙将他的脚放下,改用小腿夹住。
然后抬手捏了下他的下巴,笑嘻嘻道:“夫君这么关心我的小腹,是不是没少在心里偷偷盘算跟我生小崽子?”
宋时桉轻哼一声,淡淡道:“我是怕你小腹受凉,引起宫寒,回头生不出小崽子,就把黑锅扣我头上,说我身子骨弱没能力生养。”
姜椿身子往前挤了挤,跟他贴得更紧一些,凑到他耳边轻笑道:“夫君有没有能力生养我再清楚不过了,毕竟,我都验货过不止一回了。”
虽然没上手,但抱一起亲亲的时候,她可是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能力。
宋时桉耳根发红,没法接她这样不知羞耻的话,只能生硬地转开话茬:“我明早想喝白米粥。”
姜椿白他一眼,怕油灯太昏暗,他瞧不清楚自己的眼神,又轻哼了一声:“舅舅给的是稻谷,想做白米粥,得先舂米。
我明早还得帮爹杀猪呢,哪有空给你舂米?等卖完肉回来再舂,舂好都能吃午饭了。
你后儿早上再喝,明儿早上继续喝粟米粥。”
穷人是不可能直接从粮店买米买面的,不划算,都是买稻谷或者麦子回来,自己舂米或是磨面。
无论舂米舂下来的谷糠,还是磨面筛出来的麦麸,都是好东西。
丰年的时候可以拿来喂鸡喂猪,荒年的时候人可以吃谷糠或者麦麸充饥。
宋时桉乖巧应声:“好,那就喝粟米粥。”
他喝什么都成,之所以提这个,不过是想寻个由头扯开话茬而已。
但姜椿这人记性贼好,不是那么好容易扯开话茬的。
说完早饭后,她又旧话重提:“夫君,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没少在心里琢磨同我生小崽子这事儿?”
宋时桉将头埋在她身前,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熟了,一声不吭。
姜椿伸手推了他的脊背一下。
宋时桉呼吸绵长,俨然已经睡死过去。
她又推了他脊背一下,气哼哼道:“你不想跟我生就算了,我也不求你,自有人愿意跟我生。”
“闭嘴!”
宋时桉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翻坐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闪着寒芒的凤眼死死瞪着她。
嘴里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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