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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喉间霎时冲上一股腥甜,他硬生生忍了下去,咬牙微笑:“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耳侧又有隐隐焦灼的劲风逼近,他扯着阮卿卿向后退去,避开了傅以珩的攻击,同时挟持少女站得更远。
“放开她!”
傅以珩身上蛇电缭绕,额前碎发在雷电的刺激下无风自动,掌心再次射出一道紫电向白逸身侧劈去,为了不波及到她,他只能刻意缩小雷电范围。
白逸身周浓浓黑雾汇聚,挡下雷电将其吞噬,没有生起一丝波澜,顾司濯的细密箭雨也被隔绝在外,无法近身。
男人眉眼生冷,看也不看几人,只垂眸瞧着身前少女,声音压低:“你再说一遍。”
阮卿卿潋滟动人的小脸上扬起一抹明艳,一字一顿:“我说,我就是这么贱,别说是他们了,就是亲哥我也照睡不误。”
她无所谓的话灌入耳膜,就像钢针深深刺入了他的心,白逸只觉胸腔前所未有的紧缩,全身肌肉僵硬,那种愤怒和不甘让他不顾一切想要毁灭什么。
明明是他白逸最先遇到她,明明二人马上就要踏入婚礼的殿堂,只差那么一步!为何上天要如此命运弄人?!
白逸面上一阵青白,少女仍不觉够,轻蔑地笑了笑:“你还想我说什么?人尽可夫?水性杨花?那你太小瞧我了,路易十六的玛丽王后可是我的偶像,古罗马的接客皇后梅萨利纳是我的榜样,你既然敢娶我,就期待一下婚后的惊喜吧。”
男人黑沉的眼顷刻间翻涌起惊涛骇浪,紧攥她手腕的指骨渐渐发白,眉宇间氤氲的怒气似要立刻将她吞没。
阮卿卿丝毫不惧地回望,白逸看了她片刻,神色不定,忽而轻快地笑了:“婚后生活都设想好了,也好,既然夫人这么上心,我确实有些期待。”
见他面上恢复从容,少女有一瞬慌张,却仍然强作镇定:“我就是一个生性放荡的人,你既然知道了,何必留我在这?等着我败坏你怀特大人的名声吗?”
白逸微微俯身,贴在她耳侧,声线低沉:“玛丽也好,梅萨利纳也罢,再罪大恶极的女人,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丈夫无能,怪不得她们,可我不一样,如果我没能满足你,随你去找外面的男人。”
“不过在此之前,你的这些野男人们,留不得了。”
男人笑得残忍,一手钳住少女后腰,一手凝聚炽色利刃向四方虚空击去,而后带着她飞身跳出空间裂缝。
见阮卿卿被带走,顾司濯面上的沉稳顷刻间荡然无存,他目眦欲裂想要追去,然而伴随一声轰隆巨响,摇摇欲坠的传送空间被光刃破坏,全面塌陷间,几人重心尽失,倏尔就要向脚下黑暗坠去。
郁文舟掌心抛出几道绿色流光,坚韧藤条追上迅速下降的其余四人,将大家连在一起避免分散。
靖轩心领神会,一对巨大的翅膀从他背后伸展开,翎毛抖动间,微微一震就带着众人向快速闭合的空间撕裂口飞去。
郁文舟肩臂肌肉紧绷,拽着藤条将余下几人向上一甩,向白逸离开的方向急速追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白逸本就站得离裂口近,在他的刻意控制下,空间裂缝更是收缩迅速,几息间再不剩一丝光亮。
“不要!”
阮卿卿彻底慌了,她使出浑身解数扭动挣扎,可男人卡在她腰间的铁臂丝毫无法撼动,像是一道天堑,横隔了她与困在黑洞中的他们。
她不明白,白逸的异能明明与空间无关,怎会对傅以珩产生如此大的干扰,难道真如阮季升所说,光暗合一后再无人能敌他?
“光与暗相伴相生,世上无处不有光明或黑暗,但你猜,既没有光亮,也没有黑暗的地方,是哪里?”
白逸紧盯她的眼,冷沉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
少女褪去血色的唇颤了颤,似乎意识到了答案,但她不敢细想,更不敢深思,那困在低纬空间里的五人即将面临什么。
“这就是他们带你走的代价,阮卿卿,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男人极其残忍的论断,点拨了少女的疑惑,也让她几番起伏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不……”阮卿卿晃动着脑袋摇头,既是不甘心,也是不接受。
“白逸,我求你了,放我走吧。”她几乎是哀求的服软,眼中尽是凄楚。
白逸缓缓抬手,抚过她额边柔软的发,想起片刻前在这个房间里,在冰冷的镜前,她怒斥自己时眼底的决绝和冷情。
她对他,仅剩下厌恶,更谈不上爱。
放了她,山高水远,他二人再无瓜葛。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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