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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不日后便下葬。
阻拦立嗣,为不孝,更为忤逆。这是大罪。
如今的她,势单力薄,无法扳倒二房。这是不争的事实。
——
盛京
阳陵候府
屋内早已掌灯,亮如白昼。
香烟袅袅,极淡却雅。自香炉渗透开来,氤氲满室。
崔韫端坐,容色冷清,翻看书卷举头投足间世家子弟仪态毕显。
倏尔,他指尖一动,抬眸望向窗柩。
随即,那处细微的轻响。有人破窗而入。
他没有半点惊慌,淡淡收回视线
崔韫搁下手里的书,却无招待之意。
“稀客。”
男子嗓音冷清至极。如霜雪覆盖,同他的模样,一般无二。
若不是性子冷了些,盛京内的女娘想必更如痴如狂。
谢珣挑眉提步上前,隔着案桌,毫无破窗而入的半点窘迫。
崔韫同谢珣,实则并无交情。
而,谢珣此番前来,却有要事相托。
“崔小侯爷。”
“我要你帮我接一人,丰州沈家绣坊沈巍之女沈婳。”
谢珣接皇令一炷香后便要点兵剿匪,不可耽误,说的也是干脆利落。
他双手抱拳,朝崔韫行了一礼。
语气却有着数不尽的怅然。
“她兄长早逝,却同我有交情。望小侯爷将其安置妥当,待我归来,必当重谢。”
谢珣以为,此番前来,必要费一番口舌。
然,崔韫审视他几秒后。
“可。”
准备了长篇大论的谢珣:……
崔韫眉心微拢:“不过……”
“你同恭亲王世子是至交,为何舍近求远于我?”
谢珣微滞。
他没好气道:“那姬霍是出了名的浪荡子,见着貌美的娘子就走不动道。沈婳身子不好,若受了惊吓,如何是好。我又归期不定,焉能放心。”
谢珣瞥了崔韫一眼。到底是求人,也便打算夸一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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