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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玳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走近一点,她瞧见弘晳伸出来又收回去的手了。
本来想把人看清些,结果一下子就看见弘晳额头上的纱布,和他脸上被雨水冲出来的细碎血迹。
苏玳骇然:“爷受伤了?”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是头破了吗?
这会儿顾及不上什么了,她想凑过去看清楚,又怕弘晳身上还有伤,又怕自己不知情碰到了伤了弘晳。
急的眼眶都红了。
弘晳瞧的分明,心里积攒了数日的委屈一下子就消散了,他主动握住小福晋的手,反正两个人都已经湿透了,也不用管那么多了,一起相携进屋去。
叫奴才们备热水,他催着苏玳去更衣:“福晋莫急。就是额头上有点伤。爷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苏玳都看见弘晳衣襟上深洇的血迹了。
苏玳要去请太医,弘晳不许,苏玳便要去请府里的医生来:“要不然,去外头请个大夫也好啊。”
弘晳摸摸她的脸,笑得温柔:“这事儿不能闹出去。没有人知道爷在乾清宫受伤的消息。皇上不会想外头有只言片语的传言的。”
“乖乖,听爷的,你先去更衣。换完了衣裳,你来给爷换药。”
匆匆换了衣裳的李固在外间刚候着,就听见这句话了。
心想,原来主子绝不肯要太医侍奉,是为着这个了。
果然主子的事到了福晋这儿就容易许多了。
福晋还没说什么了,主子爷就乖乖的自己要换药了。
有福晋的日子,他们做贴身奴才的日子都要幸福许多了。
苏玳都没看见弘晳的伤口,想起当初直亲王被康熙扔出去的东西砸中额头那血流如注的模样,她更衣的时候脑子里浮想联翩的。
以康熙那个性子,说不准真的打弘晳了。
跟自己的祖父,弘晳不能还手,不就是只有乖乖挨打的份吗?
苏玳匆匆换好衣裳,弘晳那边沐浴还没好,她就将李固叫进来问情况了。
结果李固在外头候着,一问三不知。唯一知晓的,就是弘晳没有挨打。
李固复又出去候着,苏玳这儿拿了纱布止血的药,这都是常备的东西,奴才们找出来,她也不要人跟着,一个人去了弘晳沐浴的屋子。
她在这里,弘晳也没要人伺候,自己正在那儿洗。
都快洗完了,瞧见苏玳进来,弘晳就笑得有点痞:“福晋等不及了?”
苏玳去看他的伤口。
胡乱弄上去的纱布已经拆下来了,能看出上过药,但是处理的很粗糙。
不是被人砸的,也不是被人打的,倒像是重重磕破的。
伤口里头都血肉模糊了,可见这劲儿有多大。
年轻力壮的男人身体好,恢复的更好,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苏玳一颗心放下来,站在弘晳跟前细致的给他处理伤口,慢慢的上药。
动作温柔,嘴巴却半点不饶他:“爷这是在皇上跟前以死明志了?用这么大的力气撞柱子,是要把自己撞死?”
“爷是不是现在还脑袋晕啊?”说着说着,又不自觉有点心疼。
弘晳瞧她呢,小福晋神色变换,细微的变化,他全瞧眼里了,跟着就伸手摸摸她温热的耳朵尖,笑道:“什么撞柱子?爷岂会那么狠?”
“爷这是磕头磕的。重了点,就见血了。不见血不行啊。”
苏玳不许他动手动脚的:“爷不狠?爷对自己是最狠的了。”
“无论什么事,爷都恨不得拿命去拼。”
磕头磕重了,估计也会脑袋晕。苏玳抱着他的脑袋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觉得这位爷神志清楚,口齿伶俐,要不然还是明日趁空找个医生给他瞧瞧好了。
弘晳眸光渐深,一伸手直接把小福晋揽入怀里,他沉声道:“爷惜命得很。不会就这么死的。爷的这条命,哪能折在这些人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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