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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起气来,脸蛋儿鼓鼓的,眼神坚毅又凛然,气势足足的。“你,你——”售货员气得说不话来,手直抖。宣秀秀怼完,心里舒坦了。她转身看向孟铁生,眼神里透着一丝喜悦。“谢谢你,水生,这件裙子我很喜欢。”她满意道。乌黑的眼明亮又干净,又刚又烈。孟铁生眼皮子动了动。他没想到宣秀秀胆子野得很,呛人的功夫也是一流,面对别人的恶意,既不害怕也不躲避退让。格局还不错。他对她说的“光明正大的夫妻”倒不反感。甚至有点小小的欣赏她的勇气……念头一起,他立马摇头。不行!他怎么能动摇呢?宣秀秀身上有疑点,在没确认之前,他不能有旁的念头,躁动的心又一次冷了下去。“好了,我跟三叔先去请木工打柜子,你买点吃的,然后坐车回去。”孟铁生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元钱大团结和粮票,递给宣秀秀。“成。你把介绍信也给我,路上得用。”她道。街上不允许陌生面孔随意走动。介绍信能一路查到底。孟铁生将三叔开的介绍信拿给她后,让她将衣服和布料一并带回去。宣秀秀欣然点头。不过,她在拿包裹时,售货员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但宣秀秀在意吗?她拿上包袱就走,直接离开供销社。等走得远了,她用意念跟团子交流。“张水生跟孟鹤平走了吗?”“他们去了另外一个方向,放心好了。”听到团子的话,宣秀秀开心不已。她一路过关,走到城东附近。然后,她找个无人的角落闪身进了空间。在一行人抵达县城时,团子就发现凌河县城东有浓郁的灵气,显然有宝物出没。它激动啊,兴奋啊,一直催着主人快去寻宝。亏得宣秀秀演技爆发。一路强压心头兴奋,隐忍到现在。她空间后,径直进了卧室,从一个陶瓷罐里取出一团软泥,敷在下颌角处拓宽脸型,又在脸颊上弄了贴片盖住痘痘。最后,整个络腮胡子。长发全部网起,带一顶假发,又从物资堆里翻出一顶带着红星的军绿色帽子,扣在假发上,再换一身灰扑扑的男装。她往落地长镜前一站,完全看不出原先模样儿了,全然变了。连一丝一毫女性气息都没了。整一粗犷汉子。宣秀秀满意地点头。接着,她直接出了空间,走向城东的一处口岸。抵达岸边时,宣秀秀发现入口站着脸有刀疤的男人,拦住她的去路。“有介绍人吗?没有介绍人,进去一律五毛。”刀疤男警惕道。宣秀秀没犹豫。她直接掏了钱,就被放行了。待她进来发现,原来这里是凌河县的黑市。现在禁止自由交易。这些人干的是刀口舔血的生计。但显然,人为了能活下来,想尽千方百计也要找找门路。宣秀秀不以为意。她细细观察了一番。有人拿鸡蛋换票,也有人拿家中祖上珍藏的老物件儿换粮食,都是饿得不行才会将一堆死物兑出去寻找活路。纵有黄金千两,宝物无数又如何呢,吃又吃不得,喝又喝不了,什么都不如充饥的粮食来得金贵。“主人,主人,有宝物。”团子急吼吼道。宣秀秀也发现了。她蹲下身,目光落在一位中年男人身上,压低嗓音道:“同志,你这东西什么价格?”摊位上坐着个精瘦却带着书卷气的中年男人。他一脸落魄道:“我这古钱,青花瓷碗,玉璧,铜炉,绿釉罐……都是祖上流传的珍品,如果不是要供应几个孩子,也不至于拿出来卖,如果你手上有粮,就拿粮跟我换吧。”守摊一上午,守了个寂寞。进来的买家,一窝蜂奔向鸡蛋,白面,粗粮,荞麦粉等等摊主,争相抢购全国通用粮食,粮票布票等等。一堆祖宗流传下来的宝贝搁这儿,无人问津。络腮胡子还是第一个问价的。宣秀秀见他连钱都没提,估计是家里口粮不够吃。她夹起一枚古钱。“主人,这钱币灵气爆棚,快下手,快下手啊。”团子急了。摊位上件件都冒着蔚然蓬勃的灵气。都是真货呀。宣秀秀不急。她进来时就开启了紫瞳,早看见珍宝散发的惊艳夺目的绚烂。蹲下身,她指尖颠着古钱。古钱具体的年代,她分不清。但钱身散发的色彩,约莫也该是唐朝之前的,放在物价飞涨的后世,少说也能拍个几百上千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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