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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今日李氏做了个小宴,请了几家夫人到府里赏花,柳襄一进府就被李氏拉走了。“男人谈事我们听着闷,可不陪他们,我特意请了几位夫人过来陪昭昭说说话,上次喜宴她们都来了,昭昭应该有点印象。”李氏亲切道。柳襄自是说好。“有劳李姐姐费心了。”李氏则颇有些感慨道:“当初在首饰铺子遇见昭昭时真是没想到我们竟如此有缘,夫君和玉家的生意若谈成了,以后少不得要更多来往,那可就都是一家人了,昭昭不必和我见外。”柳襄对李氏一直都很信任,闻言便笑着道:“那就太好了,以后我就可以多来看看李姐姐。”“好,随时都欢迎昭昭。”李氏顿了顿,有些为难道:“上次昭昭过来听戏,添了些误会,我还以为昭昭要生我气了。”柳襄坦然道:“怎么会?”“就算生气也是气刘公子,与姐姐有什么关系?”李氏听了很有些动容:“多谢昭昭体谅。”柳襄默了默,道:“不过姐姐,淮哥哥上次确实有些恼怒,怕是不会轻易将这事揭过。”李氏正要开口,柳襄却又道:“三弟向来顽皮,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却没成想被抓了个正着,送回去那天闹的厉害,挣扎间伤了腿,淮哥哥气的不轻。”李氏眼神一闪。她自然明白柳襄说的气的不轻气的是谁,她打听过,玉家长子对这个胞弟向来是疼爱纵容,自不会真气上弟弟,人受了伤免不得就要更加迁怒刘宣。她立刻便掐断了想要从中说和的念头。刘家与他们是多年的关系,事又是他刘宣自己惹出来的,只能让他吃点亏好平息此事。不然因此与玉家起了隔阂便得不偿失了。“昭昭放心,我们肯定给你们一个交代。”柳襄却拉着李氏皱眉道:“这是我们和刘宣的事,姐姐便不必插手了,我知道姐姐与刘家交好,若因此起了嫌隙可就不好了。”李氏笑容愈深:“多谢昭昭体谅。”一人说话间便已到了凉亭。几位夫人纷纷起身。李氏拉着柳襄走过去一一介绍。书房姚修成将谢蘅请到了书房,喝过两盏茶后,便步入正题。“明淮,来瞧瞧。”姚修成神神秘秘的抱出一卷图纸放在桌上,朝谢蘅道:“这些便是我先前与明淮说的生意。”谢蘅走到书案旁,有些疑惑的盯着图纸:“这是什么?”姚修成这才小心翼翼在谢蘅面上将图纸展开,谢蘅看清上头的东西后,面色一变:“这这……”谢蘅震惊的抬头看向姚修成:“弓弩?”姚修成将他那一丝惊慌收入眼底,安抚道:“是,这正是我军□□。”谢蘅一时僵在原地(),好半晌才错愕道:≈ap;ldo;□□的图纸不应该在枢密院或是兵部么6()『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怎么会在这里?”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道:“这就是姚大哥要与我谈的生意?”姚修成点头:“正是。”谢蘅立刻便收起折扇,衣袖一拂冷着脸道:“姚大哥玩笑了,玉家虽行商贾之道,但一向是遵纪守法,绝不做有违律法之事,姚大哥若是对玉家或是玉某有所怀疑,大可直言,不必如此试探。”作为一个商人,面对府尹之子抛出的这种橄榄枝,这才是正常反应。此时谢蘅对姚修成越防备,姚修成便会越信他。果然,姚修成忙解释道:“明淮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蘅仍旧没有好脸色。“私造兵器是掉脑袋的事,姚大哥到底是何意?”姚修成便道:“明淮稍安勿躁。”“听我与你细细解释。”谢蘅面色淡淡,但却已不似先前那般信任姚修成,眼底多了几丝防备。姚修成便拉着他在茶台旁坐下,温声道:“明淮所有不知,其实这些弓弩都是要送上去的,我们算不得私造。”谢蘅一愣:“送上去?什么意思?”姚修成压低声音道:“这些都是要送进枢密院的,可不敢私留。”谢蘅眼神微沉。好半晌才似信非信道:“你的意思是这是枢密院的指令?可枢密院有自己锻造兵器之地,为何要放在溯阳?”“非也。”姚修成解释道:“虽说最终是要送进枢密院的,但并非听命于枢密院。”“那不还是私造兵器?”谢蘅皱眉道。见谢蘅已有些坐不住,姚修成便正色道:“明淮放心,我怎敢做那掉脑袋的事。”“想必明淮走南闯北应该也知道近年来边关不宁,去岁开始枢密院的兵器便有些供不上。”姚修成徐徐道:“遂兵部就分了些差事去,但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成行,负责此事的人又怕交不了差,便想了这么个法子。”谢蘅微微拧着眉:“什么法子?”姚修成道:“兵部这几年被枢密院分权,已成颓势,兵器的差事突然压下来,这显然是枢密院想要将锅扣在兵部,可兵部式微无法拒绝,但接下后又力不从心。”“可是若没有在规定时间内交够数量,兵部就得遭殃,所以上头的人才想出这么个在外头收购的法子。”姚修成饮了口茶,继续道:“我们呢负责材料和打造,只要上头来人验收成功,便会将这批弓弩买下来。”“其实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和朝廷做桩生意而已。”谢蘅听了却很觉荒唐:“军用兵器可不是儿戏,所有锻造之地都得有文书才行。”姚修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明淮怎知没有文书?”谢蘅一怔,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这里竟批了文书?”他就说他们怎么会如此大胆私造兵器卖给北廑,原来是在文书的‘庇佑’下,偷梁换柱。姚修成见谢蘅不信,便起身去书架上取出一个长盒子,打开递给谢蘅:“明淮若不信,可以瞧瞧。”谢蘅接过来,打开文书仔细看了一遍,心头微惊。这份文书是真的。按照律法,应该由枢密院或兵部呈到御前,陛下亲自批准了方能下文书。所以,溯阳的锻造兵器之地是合法的。只是,他们并没有将兵器全部给枢密院,而是暗中锻造出其他兵器卖给了北廑。但其中缘由,目前还未可知。不过他猜测,应总归逃不过一个财字。谢蘅将文书交还给姚修成,有些不解道:“若是这样,姚大哥为何要邀我参与?”言下之意是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会想到外人。姚修成此时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兄弟情意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而是叹了口气道:“说实话,这听起来是上头信任,光鲜亮丽,但……”姚修成靠近谢蘅,轻声道:“朝廷的生意可不好做啊。”谢蘅疑惑道:“何出此言?”姚修成便徐徐道:“朝廷是要等每批货验收之后才会结钱,之前的所有材料人工都得地方先垫着,且若是验收不过关,损失也得地方承担。”“如今账面上的银钱有限,每次出的货不多,回款也就越来越慢。”姚修成看向谢蘅,道:“若是明淮愿意出资,我们便能扩大规模,届时所赚的钱,都按出资额分配。”谢蘅面上踌躇,心中已是一片冷凝。姚修成这番话简直是漏洞百出,骗骗白身尚可,想骗到他,还不能够。朝廷批下的地方,必然会先拨款,哪里会叫地方上垫,他这些话听起来更像是私下与兵部做的交易。总之,全都经不起推敲。姚修成这是算准他一介商贾不通朝事。“明淮,所有内情我都已与你明说,你如何看?”姚修成端坐着,不疾不徐问道。谢蘅沉思片刻,道:“除了我,还有别人吗?”姚修成愣了愣后,没有直面回答。“若明淮不愿,那以后就只有玉家和姚家参与。”谢蘅端起茶杯慢慢抿着,似在仔细思量,姚修成见此也不打扰,安静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便听谢蘅道:“此事非同小可,可允我回去斟酌一一?”姚修成善解人意笑了笑道:“自然,明淮好生考量便是。”“不过,此事乃国家辛密,万不可同人说起。”谢蘅点头,郑重承诺道:“姚大哥放心,就算这桩生意成不了,我也不会与吗?请记住的域名[()]8『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柳襄和几位夫人打了会儿叶子牌,手气不怎么好,输了不少。不过她也大方,输多少眼都不带眨的。几人夫人不由暗道真不亏是玉家未来的长媳,这银子在她手里就跟白菜似的。几位夫人那夜都是见识过玉家的财力的,所以李氏一邀她们过来作陪,她们便满口答应。人家从指头缝里漏点出来,都够她们挥霍好一阵了。不过,羡慕之余,难免也会生些嫉妒之心。都是女人,这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不知宋姑娘是怎么和玉公子认识的啊?”很快就有人忍不住打探道。柳襄随口道:“他幼时随父亲经商路过我的家乡,因缘际会相识,后来一直保持着联系,他经常会来看我,送我些奇珍异宝,久而久之就生出了感情,这一次出来就到我们家提了亲。”“我一直想出来走走,父亲都不放心,如今跟他定了亲,父亲才肯放我出来。”几位夫人听的牙酸酸的。她们其实比她大不了几岁,可瞧瞧人家,坐在家里都有那么漂亮的富家公子送上门来,而她们呢,削尖脑袋寻摸的亲事,跟这比起来都是些歪瓜裂枣。李氏瞧出几人心思,忍不住笑骂道:“瞧你们就这点出息,也不看看我们昭昭生的多好看,若是你们,就算人玉公子到了家门口也不一定能瞧上,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快别遗憾惋惜了。”几位夫人被这么一打趣,心头那点儿不平隐约消散了些:“是是是,我们可不比宋姑娘,生的水灵灵俏生生的,跟个天仙儿似的。”柳襄眨眨眼,声音清脆道:“几位姐姐可别妄自菲薄,姐姐们都很好看呢。”柳襄这几日扮的是娇蛮灵动的未婚妻,被她这么真诚的一夸,几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妹妹生的才好看呢。”“是啊,我以前可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呢。”“……”李氏捂唇轻笑:“都够了啊,我看啊,你们就是想赢昭昭的钱,一个个的嘴跟抹了蜜似的。”“昭昭我们好好打把钱赢回来。”柳襄被激起几分斗志,但叶子牌光斗志没用,很快,她又输了一堆碎银子。“承让啦承让啦。”“妹妹要在这里呆多久啊,若是妹妹嫌闷,我们随时都可以来陪妹妹解闷。”李氏觑了眼几人,没好气道:“说的好听,就是想赢昭昭的钱。”柳襄无所谓的笑了笑:“无妨啊。”“我跟姐姐们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夫人们听闻顿时乐不可支:“宋姑娘开心就好。”李氏这时也道:“那就听昭昭的。”又玩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开了个头提到了婚事上,难免就说到了柳襄谢蘅。“()宋姑娘的未婚夫貌赛潘安,可真是让人羡慕啊。”另一位夫人忙接话:“是啊是啊,我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玉公子那么漂亮的公子。”柳襄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羞赧。这时,便听一位夫人道:“对了,宋姑娘可去过云华寺。”柳襄一愣:“云华寺?”
“是啊。”夫人意有所指道:“这可是每个在溯阳城常住的人必去的地方,宋姑娘若有空,去拜拜才好呢。”柳襄眨眨眼,略有些疑惑。那夫人便解释道:“众所周知,云华寺求姻缘是最灵验的。”她朝柳襄挤挤眼道:“像玉公子这么漂亮有钱的未婚夫,宋姑娘可要牢牢握在手里。”她话一落,另外一位夫人也道:“确实,前段日子族中一个侄女姻缘不顺,便诚心去拜了拜,回来没多久就得了一桩好姻缘。”柳襄眼睛发亮:“当真这么灵验?”等了这么多日,总算是对她出手了。“真真的。”夫人笑着道:“我前段时日也听人说过呢。”柳襄便问道:“这云华寺远吗?”夫人道:“不远的啊。”“坐马车去也就半个时辰,不过只能到山脚下,后头的路得拾阶而上。”柳襄眨眨眼,喔了声。李氏见她意动,便道:“若是昭昭想去,改日我陪昭昭去一趟?”柳襄闻言开心道:“好啊,那就劳烦李姐姐了。”“都是自家人说什么劳烦。”李氏笑的柔和而亲近。柳襄也笑意盈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多深的交情。_柳襄谢蘅在姚家用了晚饭才回的客栈。“世子那边怎么样了?”方才姚修成坚持派人送他们回来,便无法在马车上商讨。谢蘅往榻上一坐,揉了揉眉心,隐现疲态:“差不多了。”“姚修成给我看了弓弩图纸,还拿出了朝廷文书,说的冠冕堂皇。”“竟有文书?”柳襄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道。“嗯。”谢蘅接过来抿了口,才道:“弓弩是送给枢密院的,只不过他们偷梁换柱,瞒天过海另锻造一批卖给了北廑。”“只有弓弩吗?”柳襄沉默片刻后。道。谢蘅点头:“只给我看了弓□□。”“世子还记得图样吗?”柳襄问道。“记得。”谢蘅唤玄烛备笔墨,出现的却是乌焰。笔墨备好,谢蘅将看到的弓弩样式画了下来。柳襄脸上一片暗沉。“这不是我军用的,至少我没有见过。”谢蘅盯着图样看了片刻,缓缓放下笔。近年来边关战事频发的只有北廑边境,如果柳襄都没见过,那就说明这批弓弩并不是给枢密院的。()≈ap;ldo;他透露了上头的人是兵部,我说要斟酌几日。≈ap;rdo;9想看榶酥写的《夫君他天下吗?请记住的域名[()]9『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谢蘅:“他给我三日的时间。”柳襄嗯了声,悄然攥紧拳。“李氏跟你说过什么?”谢蘅看向她道。柳襄如实道:“约了几位夫人来,借别人的口提起云华寺求姻缘很灵。”“应当只是冲我来的。”谢蘅瞥她一眼,淡淡垂眸:“嗯。”“约的何时?”柳襄:“没说死,我回来问问你。”谢蘅想了想,道:“那就三日后吧。”“可以收网了。”柳襄:“嗯。”“在姚家?”谢蘅默了默,摇头:“在云华寺。”柳襄没有意见:“好。”“我明日便让人给李氏送信。”“嗯。”谢蘅瞥了眼乌焰,道:“玄烛呢?”乌焰轻轻呼出一口气,道:“一回来就去在玉公子房里了。”“世子和云麾将军离开没多久玉公子就开始闹,一会儿要好酒一会儿要美人,还要花魁名伶,属下和长庚应付不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跟养了个祖宗似的。玄烛确认谢蘅柳襄出了姚家,没有什么危险了,才和长庚换了位置,提前赶了回来。不是怕他闹出什么事,而是怕他吵到谢蘅。玄烛将门踢开,房里这才消停。谢蘅沉默半晌无言。几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倒只有这个破孩子,一如既往的闹腾。柳襄这时喃喃道:“看来他并不怕刀。”谢蘅看她一眼,淡声道:“并非不怕,只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柳襄:“……那他忘得还真是快。”她看见谢蘅眉眼间的疲态,起身道:“我回去了,世子早些休息吧,明日再议。”谢蘅:“嗯。”看着柳襄的背影消失,谢蘅才让乌焰备水,洗漱完,他叫住要离开的乌焰:“你主子来什么信了吗?”乌焰沉默几息后,如实道:“殿下来过几次信,都是问世子身体可安。”谢蘅哦了声:“下去吧。”“是。”明明困乏的厉害,躺到床上却一时半会儿比不上眼。黑夜中,谢蘅摩挲着手中红玉猫猫玉佩,盯着纱帐顶思绪游离。身体可安?大概是安不了了。他其实心中一直都很清楚,这些年谢邵谢澹一人对当年的事愧疚难安,也都始终无法释怀。他避他们数年,起初是真的很气,每次被病痛折磨的痛苦难熬时,他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们,恨不得冲进宫将害他之人一一斩杀。可当冷静下来,他()便又没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与他们一人没有关系,他们都不知情,偏偏害他的又是他们的至亲。知道谢邵每日为他抄佛经祈福,与皇后娘娘离心;知道谢澹因此不再对贵妃抱有期待,记恨上贵妃时,他很愤怒。他甚至希望他们参与其中,这样,他就能理所当然的恨他们。可他们却连让他恨他们的理由都不给。每年中秋他们都在明王府外最近的客栈里枯坐半日,子时后才离开。那一天厨房送过来的月饼,总有几块来自宫中。因为他们曾经说过,他们要一起度过以后的每一个中秋。对于那些年的他来说,他们内心越愧疚,越不安宁,他便越高兴。凭什么只有他一人过的不好?但后来他又想,那件事,他又何尝不是咎由自取?阮贵妃想害太子,皇后想利用他保护太子,而他救人心切,因此落得一身病痛,不是咎由自取又是什么?他只后悔,不该进宫。若是重来一次,他绝不会进宫!绝不会去认识他们!但若重来一次,他会救谢邵吗?谢蘅唇边划过一丝讥笑。答案是,他会。水底里有人,见落水的是他才没敢动,若是他不救,谢邵会死。诸多愤怒,崩溃,恨,就这么循环往复的折磨着他,直到去岁,他知道了自己原来时日无多,他那时第一反应是解脱。不必再受病痛的折磨,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他自暴自弃的想,就这样吧,再难熬也不过十年,熬完了就解脱了。然就在那时,玉明淮出现了。他是专门来京都找他辞行的。他说他走南闯北多年,不忍再见民生疾苦,他想为东邺做点什么。那时候他觉得他疯了,疯的很彻底。他明明可以锦衣玉食高枕无忧一辈子,却偏要去做那等要命的事。他不理解。但当他将他骂的狗血淋头后,他却笑着说,如果他回不来,他也算是天上有人了。他会在天上保佑他,平安康健。可他不知,他只有十年了,他们两个还真说不准谁先死。‘你怎么知道你能上天而不是下地狱?’‘那我尽力挣功德,去天上保佑你’‘我不过一介废人,混吃等死,无功无名,有什么值得你浪费功德’‘你不是废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只要活的开心就好,我的功德分你一半’那一刻,他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在那个疯子离开时,他说,如果他先走,他也会保佑他平安归来。但前提是死后能上天。也是那时,他突然想起了少时的理想抱负,虽然已恍若隔世,但似乎也不是不能去试一试。当然,也或许是因为从玉明淮口中得知,看似繁华的东邺,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有人吃不饱,有人穿不暖,有人蒙冤受屈,有人绝望度日。所以,他接了谢澹的月饼。重新找到了与他们相处的方式。他也决定为东邺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不负他担了回国姓,不负他来这世上走这一遭。以后死了也不用分那个疯子的功德。谢蘅捏着玉佩缓缓沉睡。玉明淮,你再等等吧,等我去天上保佑你平安归来。梦里。玉明淮回来了。可他却离他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模糊。他说,他会在天上保佑他,平安康健,长命百岁。柳襄是被玄烛叫醒的。“云麾将军,您快去看看世子,世子梦魇了,唤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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