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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胡煦,如此便好。
可天总不遂人愿,连这片刻欢愉都不肯施舍,生母吕夫人忽然找上门,将她宁静的日子搅的一团糟。
她终于忍不住,在胡煦面前袒露自己了陈伤旧痛。
吕夫人来得很勤,宋樆自她与其仆人之言语行动之间,揣测出其用意。
宋樆却并未戳穿,而是在等,等吕夫人说出口,等她掐灭自己心底最后那一丝妄想。
可却等来了胡煦,和那棵枯萎的白肋香山。
————成亲分界线————
自胡煦与宋樆在双方父母与街坊们的见证下定亲后,胡煦便急吼吼的地将婚仪提上来日程。
因为他怕那吕夫人还不死心,再打宋樆的歪主意,所以还是早些定下为好。
正巧巷里街坊之中,便有一位媒人,对二人都知根知底。
知道新郎着急,媒人掐日子、算时辰,自纳采起过六礼,直至亲迎,所有章程过下来,拢共花了不到两个月,看得楼云春和胥姜满眼羡慕。
亲迎这日,花轿绕着状元街吹吹打打地转了三圈,最后停放在了两家人的房门中间。
小巷比槐柳巷还狭窄,这桩对门婚一联,男女方来观礼的宾客,顿时将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胥姜与楼云春因正过六礼,怕喜事相冲,便不好去男女方内堂,只得掺在宾客中看热闹。
胥姜有些发愁,她这究竟是算娘家人还是婆家人?
后来索性便不管规矩了,拉着楼云春在两家来回打转,吃两份喜果,得两份喜钱。
楼云春也纵着她,两人在喧嚣中,躲在人缝里,像两只小老鼠,偷尝人间喜乐。
曾追更不正经,好不容易借机出来放风,那是可劲儿地往人堆儿里头钻,最后被跷在了花轿杆子上落不了地,遭了众人好一通取笑。
眼看吉时将至,胡煦的催妆诗已作完最后一首,有相熟的士子对曾追打趣:“曾二,今日不如你当了这新娘吧。”
曾二厚颜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怕竹春兄不肯。”
胡煦微微一笑,“你要是想坐,又有何不可?若是欢喜,我让轿夫们将你抬了,往街上再转三圈。”
众宾闻言,立时笑破肚皮。
有人笑问:“那新娘就不管了?”
胡煦满脸柔情,“我以身为轿,背娘子回家。”
众宾先是一愣,随后麻了半边身子,最后没忍住爆发出震天笑声。
曾追搓了搓胳膊,起哄道:“大伙儿都听见了,这可是新郎自己说的!以身为轿,背咱们嫂子进家门。”
众人齐声附和,“好!这可是头一遭。”
媒人乐呵儿瞧着,也不劝阻。
反正两家人都隔得近,何况这花轿已游街,新娘坐进去也只是个形式,既然状元郎都开了金口,又何必拘泥于死礼?
再说,以往也不是没有新郎背新娘的先例,只要大伙欢喜,背一背又有何妨?
胥姜也跟着呼了两声,过后瞅见胡煦脸上浮起一丝促狭,便知有人要遭殃。
果不其然,下一刻,胡煦对众人道:“问峰不是说要坐花轿么?大伙儿还等什么?”
他话一落地,宾客们吼声都快将那树上的喜鹊震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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