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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梨盯着人的眼睛近距离地动了下,忽略掉熨烫着她脸侧皮肤热度,她抬手将周序之的手掌撇开,动作慢慢的从后座坐起来,窗外路灯流散,透进来映着她身影。
刚经历过一场情事缘故,封闭的车内温度很高。
云清梨指尖拂去淌在脖间的汗,才重新看向周序之:“要论起手段,你才是我言传身教的老师啊。”
周序之从不知温柔也会成为云清梨刀人的利器,直接往他心窝子里扎。
“云清梨。”他薄唇几乎是沉磨出她的名字,融了夜色的寒凉:“你没兴趣做,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不想给反应,为什么又要给我做?”
云清梨弯唇笑:“履行妻子的义务啊,离婚证没有盖章下来之前……我还是周太太,你的合法妻子,配合满足你肉体的欲望,有什么问题吗?”
很显然,周序之就算憋死,也不想她性冷淡一样满足他。
云清梨眼神定在结冰的玻璃窗上,像是出神般回忆着,字字又清醒无比:“就像你这五年履行丈夫的义务,对我的习惯如数家珍,条条都清楚记录在册,连身边跟随你多年的秘书都觉得你是个完美的好丈夫,不是吗?”
“那本资料,当初你秘书有给谢音楼一份的,我去沥城找她订制旗袍时有幸看了一眼,原来我这么多年喜欢的是丁香花,爱吃香菜和烧鹅,对花生轻微过敏。”
她唱戏曲,平时对嗓子细心呵护,从不吃口味偏重的食物。
对花生不过敏,但是也没喜欢吃。
云清梨拿着那份资料翻看时,立刻就猜到了这些习惯都是来自于施弥的。
在这场婚姻里,周序之始终把她当成施弥的替身,活在了跟初恋情人过去里。
对此周序之除了微变脸色片刻,姿态略懒散靠在背椅,因为酒劲来得及,他除了把西装外套给扯脱了外,裁剪精良的灰色西装背心依旧勾勒着他高大身形,雪白衬衫纽扣解了两颗,敞着修长的锁骨处,有晶莹的汗珠。
而他则是从储物格里拿出烟盒,先面无表情点了根,白色烟雾熏染过的眼神逐渐冷静。
“怪我么?”
半晌后,他嗓音低哑的问了句。
云清梨抿着淡色的唇,没回答。
周序之像是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用香烟缓了被酒精侵蚀的理智,薄唇也勾了个弧度:“当初你要贞洁烈女一点,嫌我有女人,这联姻也成不了。”
区区一句话,这次换云清梨平静的表情微白。
两人的婚姻事关家族利益,被驾鹤西去的周老爷子生生世世绑在了一起,当初就算周序之没有选择要继承权,两家的长辈也会想方设法把施弥逼走。
因为她,自幼就被周家德高望重的长辈们给订下了。
云清梨指尖掐进了手心里,当初她对婚姻大事的选择权,确实是比周序之要自由。她可以选择不嫁,就算周家有通天本事,拿娃娃亲的婚约出来,也无法逼嫁。
而早在周序之亲自来戏院,找她退这门亲事时。
云清梨明知道这场婚姻是做戏给外界看的,却等他跟施弥正式分手后,点头嫁了。
泪意从眼底慢慢浮现,是无法掩饰的。
周序之指腹用力碾灭了烟蒂,说:“看来我的话,比上你,更能让你有感觉。”
下一秒,云清梨便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英俊的脸庞浮现出手指印,这是她第二次打他,声音竭力克制着情绪:“施弥没这样打过你吧,她就是太依附你了,所以你大男子主义,利己自私,不会让女人从你身上讨到一点便宜。”
他这种男人,永远无法像傅容与深爱谢音楼那般,可以做到把身家性命都给出去。
云清梨讽刺冷冷说完,扯过黛粉色大衣裹住自己,连裙子都懒得穿,就想下车。手指尖还没碰到门把,就让脸色阴沉的周序之给抓了回来,肩膀一侧动弹不了,被他手掌压着。
云清梨也是气急,另一只手又朝近在咫尺的男人脸庞扇去,清脆声响切在封闭的空间里。
连续两巴掌,她手指都在颤抖,带着疼意。
“云清梨。”周序之眸光渐沉,光看他脸部表情就知道是怒了,扣紧她肩膀的力度变重,偏偏这女人骨子里是带着韧劲,又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他脸上。
又爱又恨的三个巴掌,是云清梨对他的所有情感。
在结婚纪念日那次,提起离婚时,她自以为没有东西能刺激到她情绪了,今晚却说尽了她在这场婚姻里的委屈,字字夹枪带棒:
“周序之,和平离婚不好么,为什么……你要死缠着我不放,还是说你看到施弥转头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盛侑安,你不好受了,就拿我身上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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